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王老五实在是累得走不动了,他停下了脚步,把背着的老骨头放在了地上。
坐着休息的时候,他拿出水壶灌了两口清水,这才喘着粗气擦了擦汗水。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左臂,情况要比之前好了一些,不过能够活动的范围依旧有限。倒是嘴里麻胀的感觉好了很多,起码已经可以开口讲话,只是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大舌头发出来的一样,听着含糊不清。
“老骨头,你说我背时不背时?本以为只是进山打几只受了伤的猫崽子,没想到又是丧命钟又是闇雪蚁的,现在好了,就连我这个熟悉这片山岭的老猎手,竟然也有着迷路的时候,这要是被古老爹的在天之灵知道了,他非被我给气活过来不可,老骨头......”
王老五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不过话只说了一半,他的神色就黯淡了下来,用手摸着老骨头冰冷的身体,他轻轻哀叹了一声。
本打算再休息一会儿就接着赶路,忽然从远处的林子里发出了一阵野鸟慌乱的鸣叫声,扑腾着翅膀惊扰了夜的沉寂。
王老五心里就是一紧,他深知山里的情况,一般来说夜间停歇在树窝中的野鸟是不会轻易的发出躁动,除非是一种情况,那就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出于天生的警觉,利用啼鸣和慌乱的动作发出警告。
“嘶......该不会又是那些阴魂不散的闇雪蚁吧?”王老五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在原地逗留,把老骨头的尸体架在了肩膀上,飞快的朝远处跑去。
一边跑着,王老五还在想该如何摆脱毒蚁的追踪,如果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跑下去,先不提毒蚁是否会追上他,就是累,也会把他给活活累死。
“该死的瘟虫,像狗屁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这该如何是好?”王老五皱着眉头凝思苦想着。
“对了,我怎么这么笨,连古老爹交给我的办法都忘记了呢?”王老五眼睛一亮,终于想到了点子,要不是此刻忙于逃命,他真想给自己的脑门来上几巴掌。
闇雪蚁虽然是一种极为凶猛的毒蚁,但是在构造上却和一般的蚂蚁没有太大的分别,追踪猎物同样是依靠触角分辨气味来完成的,只不过闇雪蚁脑袋上的那对触角十分的敏锐,即便是再细小的气味都能分辨出来,堪比嗅觉灵敏的猎狗。对付这种敌人,只要能在逃走的过程中找到河流或是溪水,利用水流的气息打乱自己遗留下的气味,便能顺利的摆脱追踪。
至于在这片黑灯瞎火的深山老林中如何找寻水源,这一点王老五并不担心,一来他熟知此地的地形,二来爬址山只是延绵无尽的哀牢山脉其中一小块区域而已,这里的水资源可是十分的丰富,山泉溪流不说随处可见,但也相差无几,只要顺着山坡朝地势低洼处走去,总能遇到那么几处清澈的山泉。
看到了希望的王老五闷着头一个劲儿的赶路,也许是心里过于激动,一个没留神,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摔得他好似狗抢食一般整个儿趴倒在了地上,摔得这叫一个实在。
仓促中王老五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检查了一下随身的物品,特别是斜挎着的那个小包,等他发现包里的东西安然无恙,这才放下了心来。
“你二大爷的,是什么鬼东西绊了我一跤?”生着闷气的王老五用手电一照地面,入眼的竟然是一只长满了绿色青苔的残缺手臂......
深更半夜在这深山老林中突然看见一截手臂,即便是胆肥的的王老五此刻也吓得差点叫出了声来,惊吓中他不由得倒退出去好几步,不想脚下又被什么东西绊住,猝防不及,再次把他给摔了个屁墩。
吃痛的王老五揉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等他把手电的亮光照在身下一看,却惊恐的发现绊住他的竟然是半颗同样长满了青苔的脑袋。
不过这一回王老五并没有因为惊吓而乱了方寸,借着亮光他仔细看了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苦笑一声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活得越老胆子越小,不过是石头人的残臂和半颗脑袋,却把我吓了个半死,唉,看来这一天可真把我给折腾惨了,连真人和假人都分不出来了。”
绊倒王老五的还真是石人的残肢,确切点说,是一尊佛祖石雕的残肢,只不过由于年代长远的缘故,石臂和那半颗佛脑袋上都长满了青苔,绿莹莹的在电筒的照亮下不仅难模糊难辨,还十分的诡异和吓人。要不是那半颗脑袋体积明显大出了不少,指不定会把本就神经紧张的王老五吓出什么好歹来。
佛像的半颗脑袋上有着好似疙瘩般的凸起物,这是佛祖的三十二大相之一,名为肉髻相的法相。苔痕斑斑的脸上,那只佛眼微凝半闭,尽管形状已经模糊不堪,但是依旧可以流露出一种威严中不乏有着和蔼之色的目光。只不过此时此刻在王老五看来,那只半闭着的眼睛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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