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掏出一只信鸽,冷笑一声,“我就知道……”
信鸽腿上绑着信筒,里面有张空白的小纸条。楚珺仔细看了看,没看出纸条上有什么端倪,闭眼想了一瞬,用手指尖蘸着刺客的血在纸条上歪歪扭扭看不出笔迹地写了两个字:“已除”,就卷起来塞进信筒,把鸽子放飞了。
她回头见玉屏正看着自己,不由道:“不回个信儿,恐怕这背后之人不会放心,若再派人来,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应付?”
楚珺和玉屏将卫珩抬上车,黑暗里驾车也不敢太快,天快亮时居然找到一户人家,于是借宿下来。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见她们两个姑娘还带着伤者,很是关心,将家里有的药材都取了出来。玉屏看了看,还是差着好几味药。
从到人家安顿下来后,卫珩就开始发烧。两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却给卫珩喂不进一滴水。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这才有楚珺要赶去祁连山大营的打算。
现下根本耽误不起时间。两人说定后,楚珺马上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玉屏写好了单子,走到楚珺身边,正犹豫着,楚珺一把将单子拿过去,“都这个时候就别婆婆妈妈的了。你去帮我配好要带的药,再换一次,明日寅时我就走。”
玉屏正要转身去配药,听到这话又停下来,“寅时天还没大亮,殿下还是等……”
楚珺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卫珩,“等不了了。我恨不得现在就走。”
玉屏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楚珺争分夺秒地休息了几个时辰,不到寅时就起身,玉屏也跟着起来,帮她换了一次药。“殿下,这药四个时辰换一次,我给您准备了五天的量,应该够了。只是您伤在背上,换药实在是不方便……”
“无妨,我会想办法的。”
“殿下还是得万分注意,千万不要太用力,赶路也得注意身子,小心着伤口……”
楚珺笑笑,“你这是怎么了,啰啰嗦嗦的。我都知道,你就好好在这照顾他,”楚珺又看了卫珩一眼,“我这就走了。”
玉屏送她一直到山路上。等回来天都已经亮了。
玉屏回到房子,在卫珩旁边蹲下身来,将头枕在卫珩手边,喃喃道:“我知道,这样是极过分和自私的,竟然让殿下带着伤去祁连山大营……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卫珩的手,“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机会,与你单独待在一起……”
那对中年夫妇得知楚珺启程是去祁连山大营,不住地感叹说山路难行,两天内一个姑娘家要赶到实在是太难。玉屏听了,也只是沉默不语。
已经三日,卫珩还是没醒过来,好在已经能喂得进去些水和流食。玉屏正捧着碗给他喂一些清粥,他嘴唇动一动,发出细微的声音。
玉屏忙凑过去听,卫珩喃喃唤的似乎是“玥玥”。玉屏讶然起身,盯着卫珩看了好久。
这并不是殿下的名字,却一定也是个女子的名字……难道……你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吗……玉屏惊疑不定,心中五味成杂。
我一直以为,你心里只有殿下,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将自己的感情埋在心底,让它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而现在,你心里既然有了别的女人,那我……是不是也没什么不可以……
玉屏从屋里出来,借住人家的女主人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到玉屏,关心道:“夫人,你相公好点没啊,今天吃东西了吗?”
玉屏一愣,顿了顿才道:“张婶,您弄错了,那是我家小姐的夫君。”
“啊?”张婶很是吃惊,“我看那姑娘前几天走了,你一直照顾那公子,还以为你才是……”
玉屏笑笑,“我不识路,所以小姐去找人帮忙了,留我在这照顾姑爷。”
张婶“哦”了一声,小声自语道:“哪有这样自己跑了,倒把相公留给别人照顾的理儿啊……”
玉屏听到了,眼神一黯,默默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