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制服的大汉在别墅大门外站岗,看那架势都快赶上中南海卫兵了,想从正门混进去恐怕是不太可能。
我们远离正门往下走去,发现这片别墅群并无高墙相隔,而是依河而建,河面不算宽阔,也有四五米的距离,普通人是没有办法跃过去的,但却难不住我。
我拉着竹子走进一棵大树的阴影当中,确认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之后,我将金刚咒加持在身,然后背着竹子轻松的跃过了河面。
第一次近距离参观如此高档的住宅,有一些落地窗没有拉严窗帘的,可以透过玻璃看到里面豪华的装修,竹子边参观别啧啧的感叹不停,让我瞬间感觉我们就像两个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
我说你别到处瞎看了,咱们还得找陈老板住在哪,这么大的别墅区,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竹子说你笨呀,把豆浆放出来让她去找啊。
我顿时无言,有时候真不想承认竹子的智商比我高。
我把豆浆召出来,把写了楼栋号码的纸条给她看。豆浆不能识别数字,但是却可以记住图案,我让她依照号码的图形寻找,她依言去了,只一个闪烁,便消失在层层楼栋的阴影里。
我和竹子又逛了一会,便找了一处长椅坐下休息。不多时豆浆传来信息,我通过她的视野看到楼栋的号码,正是陈老板家无误,大概确认了方向,我拉着竹子朝陈老板家走去。
陈老板家在别墅区的东南方位,上风上水,显然是找高人谋划布局过。此时整栋二层小楼一片漆黑,看起来没有人。我趴在门上凝神细听,屋子里面一片寂静。一丝疑虑在我心头闪过,这栋寂静的小楼隐匿在黑暗之中,总让人觉得有一丝诡异。
我试着让豆浆潜入屋内,她绕着小楼转了几圈,告诉我她对双层钢化玻璃无可奈何。至于门窗的间隙,好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也进不去。
月光被门廊挡住,让整扇门都浸没在阴影当中。我仔细辨别了一下大门的材质,发现竟然是精铜铸造而成,门的四角雕刻有精细的花纹,造型却很抽象,看不出是什么图形。我站在大门前犹豫了片刻,没有动手破门,这精铜大门透着一丝古怪,门后有什么机关陷阱也说不定。
我绕到小楼的后面,这里是一片铁栅栏围成的小花园,我抱着竹子翻过栅栏,来到一扇玻璃窗前。
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掏出手机来打开电筒,手机的电筒聚光效果不强,只能隐约照亮一小片地方。窗户的那边是别墅的厨房,欧式装修风格,实木的一体式操作台,尽显奢华。电饭煲是打开盖子的,旁边零零散散的放了些碗筷。
我把手电光沿着操作台慢慢看,发现有一处堆了好些瓶瓶罐罐,都是些大小不一的透明玻璃瓶,有些是空的,但是大部分都装了东西,似乎是很多不同的草本植物,光线太暗也分辨不出来。
正当我仔细分辨瓶子里的东西时,忽然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飞快的掠过我眼角的余光。我一惊,赶忙把手电筒的光圈向上移动,白影掠过的地方是厨房的门口,手机电筒只能在这里形成一个模糊的光晕,再深处的地方便完全被黑色吞没。
那白影略过的时候只有一个瞬间,我只能靠回忆来勾勒出白影的轮廓。细细一想,我后背的寒毛都立起来了,那白影烙印在我晒网膜上的形状,像极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衣的人形。我的额头被激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我伸手抹了抹额头,问竹子,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竹子也拿了手机往房子里面照,但是她并没有我这么锐利的视觉,她迷惑的摇摇头说,你看见啥了?
我摇摇头说,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但是我心里清楚,被培元术强化过的眼睛,怎么可能是眼花?这屋子里确实不对劲,且不说刚才掠过的白影,正常人家怎么会在厨房堆放那么多草药?
我们继续绕着别墅勘察,那道白色的影子在我心间环绕,挥之不去。记忆有的时候会根据人的主观印象被加工成扭曲的影响,我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一个欣长的人穿了一件白色的寿衣站在别墅厨房的门口,阴影覆盖了整个面容,只能看见刀割似的嘴角,它在冲着窗外的我们阴笑。
我努力把脑海中的画面赶出去,心中的一丝不安却越来越明显了。
竹子陪我在别墅外面转了三圈,有点不耐烦了,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进去。
我无奈的笑笑,伸手从兜里拿出陈老板宴会上给我的古铜钥匙,心想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我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拿出巫神笔,在玻璃上画下腐朽巫术的法阵。其实以攻击性法咒直接打碎玻璃要更方便一些,但是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腐朽法阵虽说会费些功夫,但是可以让我们悄无声息的潜入别墅。
大概有一刻钟之后,我轻轻的推了一下落地窗,那玻璃便化成了一地细小的粉尘,随风散了。
我给自己和竹子都披上黄泉胄甲,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只脚迈了进去,那一瞬间,忽然有一阵风迎面吹来,我差点把左手握着的法诀扔出去。好在只是一阵风,应该是窗户突然打开后,空气流动形成的。
我在门边的墙上找到了开光,啪的一下打开,整栋屋子的全貌终于展现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