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家这个管家力气好大啊,一拳一个,这下有他们受到的了。”张婷芳凑了过来,“今天真是过瘾啊,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人的眼观和自己修炼的层面相当,杜玉清留意到:张婷芳看到的也是“质”的东西,她头脑中思绪多,导致她转换话题也快,而且她用的大都是感叹句,围绕着“我”的感受上打转,这就是一般人通常的思维方式。对于这样的对话通常没有必要认真地回答,更没必要去判断对错。于是关心地问:“你刚才有没有受伤?会不会疼?”
张婷芳满不在乎地说:“这点伤算什么,顶多是皮肤青紫,以前我练武时受过比这严重多的伤,我都没有吭气,回去擦点药油就好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叫道:“诶!杜玉清你太不够意思了,有这么高的武艺也不告诉我,害我白为你担心了。”
杜玉清斜睨着眼睛调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样你会不欺负我吗?”看到张婷芳马上要生气发作的样子,赶紧适可而止,哄着说道:“好了好了,我们认识才几天啊?不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嘛。”
“也是,我爹说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只有我这一桶水不满,半桶水咣当的人才会满世界嚷嚷,觉得自己很能似的。”张婷芳苦笑。
“你也别妄自菲薄,”杜玉清劝慰道:“我觉得你挺好。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是进步的开始。”
“嗯!”张婷芳点头,一把搂住了杜玉清,“我不管了,反正以后我就跟着你了,这些你都得教我,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都跟人去说,看你还怎么藏着掖着!”
“是,姐姐!”这下轮到杜玉清苦笑,张婷芳则得意洋洋了。
有了常胜他们的加入,这些开始还意图抵抗的歹徒根本不堪打击,三下两下就都趴在地上哀声痛呼。
这时,就看见又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范斯远就坐在车夫旁边的位置上,一个劲地催促充当车夫的寿平速度快一点,看到杜玉清她们,他跳下马车,快步地跑过了。
“阿杏妹妹,你没事吧?”他的额头微微冒着汗,眼神充满关切。杜玉清有些感动,温和地笑着说:“没事,多谢善哥哥援手了。”最近姚先生给范斯远取了一个表字,为“嘉善”,出自《中庸》“送往迎来,嘉善而矜不能,所以柔远人也。”所以杜玉清改称他为“善哥哥”。
“不用谢,我们是一家人说谢字就见外了。嘿嘿,你看,我把谁给抓住了。”
寿平、寿安从马车上踢下被捆成粽子似的一个人了,黑黢黢的皮肤,瘦高的身材,看见杜玉清他们就要叫嚷,可惜他的嘴巴被寿平脱下的鞋袜给堵得严严实实,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寿安一脚踹过去,黑汉子滚了两滚,老实了。
杜玉清问:“他说什么?”
范斯远不屑地说:“他说他是杭州府通判的大舅子,我们抓错人了。”
张婷芳惊呆了,杭州府通判的大舅子不就是郭夫人的哥哥,不就是郭良金的亲舅舅吗?这么一说她就认出来了:此人还真是郭良金的大舅。他们刚到杭州时往张府跑得勤,现在还三番五次到张府拜访,对她这个张府千金也极力巴结着,她曾照面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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