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陆续到场,杜玉清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可以看见陆续进来的人,其中很多是熟悉的面孔,施文倩、林莹如、叶媛玉等等,经过了退亲风波,林莹如好像也逐步走出了阴影,这次也出来见人了,对于她这种态度杜玉清非常欣赏,人生挫败没有什么了不起,跌倒了再爬起来,况且原本就不是她的错,只是运气不好而已。杜玉清冲着目不斜视走到跟前的林莹如笑着点头打了招呼,林莹如似乎没有料想别人都对她熟视无睹,甚至指指点点的情况下,杜玉清能一如既往地待她,怔愣了一下也点头回了一个微笑。
前排都是夫人们的位置,小姐们都坐在第二排。坐在施文倩旁边的叶媛玉看着杜玉清比她们的位置靠前,明显处在主宾的地位,不甘愿地叫来知客师姐质问道:“知道我们的身份吗?为什么我们的位置在这么后面。”
知客师姐和颜悦色地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止语”的木牌,没有说话。
叶媛玉不愿意息事宁人,她示意这位师姐和她走到门口,又问了一句:“我们是布政使施家的人,为什么把我们的位置排在这么后面?”
师姐无可奈何,只好张口小声地说:“对不住,我们不知道各位的身份,是按请帖的序号排列的。”
“那你们又是按什么原由排序的,为什么她能做在前面?”
回头师姐看了一下,才知道她指的是杜玉清,从容地解释说:“杜小姐对我们庵堂贡献比较大,她的位置是住持师父特地安排的。”
“贡献大不就是多出银子嘛,我们不是也捐了一百两,如果不够,你把我们的位置也往前挪,待会我给你们捐更多的银子。”
“对不住,这位置是已安排完了,不好调整了。”
“要不就把杜小姐的位置调整给我们,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告诉我她给了多少银子,我马上补偿你们。”
“施主,您误会了,师父论庵堂的贡献并不是以银子的多寡来论的。”师姐好脾气地回答。
施文倩听着叶媛玉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禅堂里面的人纷纷回头张望,母亲也不满地回头瞪了叶媛玉的方向,赶紧走过去低声劝她,“算了,别计较了,快开始了。赶紧回来坐下。”
叶媛玉犹不甘愿,“不是,文倩妹妹,说什么这些出家人是方外人士,我看她们眼里分明只有银子,不然应该尊重我们的地位。”
“你别乱说,觉明师太是得道高僧,不会如此庸俗,也许真是杜小姐贡献大呢,你再这样乱说,小心被人请出去。”
叶媛玉只得悻悻地闭上嘴跟着施文倩回到位置上,但心里难以平复这种抑郁之气,后来整个禅茶会都心不在焉的。
人陆续到场,到了己时正,身穿黄褐色海青服的四位师父在住持的带领下鱼贯而入。禅房的门关上了,禅茶正式开始。
觉明师太首先躬身施礼,神态宁静而庄重,四位同样面容宁静庄重的师太在她两边一字排开同时躬身施礼,来宾赶紧躬身回礼。
茶道自唐以来,先后经历了三个阶段,唐代是煎茶法、宋朝为点茶法,本朝因为太祖皇帝崇尚节俭,废除了团茶和饼茶,改为散茶直接用沸水冲泡。比较煎茶和点茶,散茶的冲泡程序则简单多了,但在僧侣修行中历来禅茶乃一味,简单并不代表粗略,完整的禅茶共有十八道程序,每一道程序都有个好听的名字,比如煮水是丹霞烧佛,投茶是菩萨如狱,冲水是漫天法雨,但因为今天的主题是答谢贵宾,品的又是绿茶,程序就省略了许多,但气氛仍然庄重而肃穆。
开始时师父师姐们双手合十,在木鱼和磬有节奏地敲打下开始梵唱《心经》,那空灵而悠远宁静的声音让众人烦躁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然后觉明师太带领大家静坐调息,与此同时作为伺茶的五位师姐开始生火烧水。这是侯汤。
然后是几位师父亲自操作的洗杯、投茶、冲水、敬茶。
觉明师太的动作专注,神态安详,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一种高贵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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