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小灰、小花就要回到树上睡觉去了?还有人在树上睡觉不曾?”老实的杜文胜问道。
阿志立刻得意地说:“小灰、小花是我松鼠,虽不是我养的,可只跟我好呢,拿东西给它们吃它们就下来,其他人都不应的,不信你去看看。”
杜玉清笑着说:“这是阿志的宝贝,你跟着去看一下吧。现在还早,父亲还要好一会儿才能下衙。让阿志带你们在院子里走一走熟悉一下环境。”阿志小小年纪每天要习武读书,难得还有玩乐的小伙伴,杜玉清当然不忍拂他的兴头,要为他打打圆场。而且阿志院子里那些小松鼠们的确很有意思,已经不怕人了,其中有两只松鼠更是成为他的常客,阿志还给它们还起了名字,当成自己的宠物。杜玉清也被拉去看过,那松鼠一左一右斜斜地探出身体,用尾巴支撑在树上保持身体的平衡,两只爪子捧着阿志递给它们的核桃等坚果送到嘴里,咔呲咔呲地咬开果壳,鼓着腮帮子咀嚼,一双眼睛瞪着圆溜溜地,特别可爱。
不过它们的胆子还是小,除了阿志还不敢接受其他人的喂食,这成了他最得意的事情。每每在学堂里吹嘘来着,让那帮同学们极其羡慕,上杆子地巴结他,也想来看看。获得允许的人骄傲地排着队拿着食物来家里喂养他活生生的宠物。这件事让阿志在学堂大大地长了脸,如今他崇拜的哥哥们来了,焉有不显摆的道理?
随着杜文智他们兄弟仨的离开,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杜玉清和范斯玉清两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不约而同看向西边如火般红艳的晚霞。
杜玉清觉得范斯远这次回来整个人变了许多,变得沉静而温和了。不由地开口问道:“你?”
没想到范斯远也同时开了口,问:“你?”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相互谦让,却仍是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开了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不由地相视而笑,这种默契打破了彼此之间的隔阂。杜玉清不好意思地说:“嘉善哥哥,对不起,上次我说话太重了。”
范斯远连忙说:“我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咱们谁也不说谁就此揭过吧。”
“嗯!”杜玉清点头赞同。彼此之间又是一笑,这种心有灵犀地再也不提过去不快的默契,让他们很快交流起新的话题。
杜玉清问候了范斯远家人的身体,后来又打听了一些京城的情况,范斯远一一作答,话题不可避免地谈到京城现在不同寻常的政治气氛,谈到宦官八虎引诱今上只顾玩乐不理朝政,把后宫弄得乌烟瘴气;忠诚进谏的内阁大臣谢迁、刘健等人却不得不告老还乡,不由心生悲愤声音渐高,“阉党猖狂如此,我担心像正统年间因为大太监王振的祸害而导致的‘土木堡之变’再次上演。”
杜玉清也叹了一口气,这沉重的政治现实让她也感到了压抑,她理解范斯远心里的无奈和焦虑,他一直接受的是“经略四方”的教育,将来要承担是家国天下的重任,面对现实的黑暗自然会义愤填膺了,不过,天下哪里有净土。虽然作为一个女子又远离京城,这政治上的斗争离她很遥远,但商业上的斗争不也同样摆在她的面前吗?人生不如意十八九。人在社会,人在江湖,都是需要永远地战斗。
“好吧,不说这些糟心的事,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做好眼下的事情。”范斯远把思路拉了回来,“最近杭州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