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清走进房间脱下外套,摊在椅背上,让范斯远一样照做,刚才他们俩刚才在外边打雪仗,身上落下了许多雪团的湿迹,一到室内便有些潮气。杜文斌嘿嘿笑了,对这个一直和三妹妹形影不离的准妹夫不怀好意地说:“你就这么听话,被我三妹妹拿住了,以后翻身可就难了。”
范斯远没有丝毫的羞涩恼怒,反而有些得意地说:“听人劝,吃饱饭,这是大智慧。”
杜文斌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绝顶聪明却又在生活行事上悖于常人的准妹夫,常常把他的取笑当成称赞来听,而在寻常之处却又有出乎意料的主意,弄得他有时真不知要如何应对。他只得赶紧转移话题,招呼他们坐下吃饭。
这次调查的事情虽然已经尘埃落定,但他们赶不及回到京城过年,而且道路艰难,路上的雪已经没过膝盖,为了稳妥起见,杜玉清和范斯远商量了一下索性就在这耽搁几天,应了杜文斌的邀请留在他这里一起过年。
他们围着火炉一边喝酒吃饭一边聊天,气氛温馨而热闹。
杜文斌又给范斯远斟了一杯酒,范斯远慌忙推了,“大哥,真不能再喝了。这酒太厉害了,再喝我就要倒了。”
看见对方红红的酒色已经淹到了脖子,杜文斌好声好气地说:“倒不倒是我的礼节,能不能喝是你的衡量。”他对这个未来妹夫是相当满意,范斯远虽然在生活上异于常人,但头脑实在灵活,家世又这么不凡,正好配得上三妹妹。更重要的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对三妹妹情有独钟,爱护有加,对他这个大哥也非常恭敬,一口一个大哥地叫,让他心里着实得意喜欢,唯一嫌弃的就是范斯远的酒量太差,让他喝起来觉得不痛快。
杜玉清举起酒杯,说:“大哥,嘉善哥哥是真不能喝了。要喝我陪你吧。”
杜文斌不满了,“你们现在还没有成亲呢,就一致对外啦。”也跟着一饮而尽。杜玉清酒量是好,可是自家人斗酒有什么劲?可是他又舍不得让那些军营里的糙汉子们来破坏他们家人难得的团聚。
范斯远赶紧端起酒盅为他满上,笑着说:“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美酒还是要给你们这些懂得品尝的人喝才不至于糟蹋。在我,这就是呛人难受的东西。”
屋里人都笑了,连旁边伺候的侍女和侍卫都忍俊不禁。侍女偷偷瞟了这斯文的公子一眼,心中满是羞涩的爱意。她自小生长在这西北边陲,见到的都是赳赳武夫和打老婆的粗汉子,骤然看见这样一个如戏台上一样俊逸风流的公子顿时春心暗动心生爱慕。她瞅了一眼杜玉清,觉得将军这个妹妹不够漂亮,配不上范公子,不值得范公子对她这样尊重。她可是这方圆十里最美的女子,她相信只要她能在范公子面前亮亮相,立刻就能博得这位俊俏公子的瞩目,上演一个男才女貌才子佳人的佳话。因此为了能得今儿来伺候的差事,她向同伴们都许了好处,那些丫鬟们也不是好蒙骗的,为此她简直是倾囊而出了。
她知道送她来的人是希望她能被杜文斌收了,借此巴结上杜将军,她自己原来也是摩拳擦掌满怀信心的。可是一见到范斯远,她早已把这个使命忘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就想着如何能获得这位公子的青睐,她相信只要能入了范公子的法眼,哪怕只是他身边伺候的丫鬟,她就能被带到京城那繁华的地方,她就可以脱胎换骨了。
杜玉清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位侍女殷勤地为范斯远和杜文斌布菜斟酒,对自己有着明显的怠慢。范斯远可就不是那么能够隐忍的,他皱了皱眉,使劲地用手扇了扇风,板着脸说:“放着吧,我自己来。”
侍女以为他是礼貌客气,更是娇声小意地伺候,她为范斯远斟上一碗汤来,“公子,喝碗汤醒醒酒吧。这里的酒烈免得伤了身子。”一双小手掌托着粗糙的黑瓷碗显得越发娇嫩白皙,半个身子都快探到范斯远脸前。范斯远把汤碗一推,别过脸去,生气地说:“我说话你没听见啊,我不要你伺候,下去。”
侍女手足无措地看着范斯远。
杜玉清笑着说:“范公子是嫌你身上的香味太重了。他不喜欢。下去吧。”
侍女顿时面红耳赤了,委屈地看向杜文斌,晶莹的泪珠儿立刻盈满眼眶,泫然欲滴。杜文斌心里就有些烦躁了,挥挥手说道:“叫你下去,你就下去吧,啰嗦什么。”侍女的泪水顿时如雨而下,一扭身跑出了屋子。
杜玉清暗道,男女之间一阴一阳,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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