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队长刘志勇副队长陈阳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尤其陈阳,为自己的妇人之仁悔青了肠子,真想给自己一枪,死了算了。
已经两死五伤,这么下去,如何坚持半个钟头?
灰头土脸的刘志勇环顾一片狼藉的阵地,心情无比沉重,而山两侧,四五百敌人借迫击炮的压制,又逼近许多,如果狠下心来次冒死冲锋,未必冲不上来。
“打,狠狠的打!”刘志勇嘶吼,举枪,一个三连发短点射撂倒一人,再扣扳机,撞针击空,又一个弹夹空了。
这么激烈的交火,子弹消耗是惊人的,与平时训练大大不同,根本做不到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光是压制乌压压的敌人逼近,就得消耗大量弹药。
刘志勇摸出仅剩的两个弹夹,不知道自己这帮人还能坚持多久,此刻也顾不上胡思乱想,迅速换弹夹,继续射击。
山脚凹地,两门迫击炮连续发射三十多发炮弹,几乎将突击队据守的区域炸了个遍地开花。
山顶上的枪声随之变得稀疏。
四十二人,半数负伤,五人牺牲,其余人已经没有多少子弹,虽然击毙的敌人上百,但剩下恐怖分子几乎攀爬到山顶边缘。
在刘志勇带动下,还有行动能力的突击队员给自己的05式突击步枪装上刺刀,准备打完子弹后拼刺刀。
深陷绝境,一张张年轻面庞依然坚毅,没有人害怕,没有人退缩,既然要死,那就死的轰轰烈烈。
躲在几块山石后的专家们大多面无人色,有人哭泣,有人用颤巍巍的手握笔,在纸片上写下歪歪扭扭的遗言。
即便他们没参与这场惨烈战斗,也能感受情况多么糟糕,活着回国见到亲人的希望几乎等于零。
“同志们,拼了!”
刘志勇大吼一声,豁然站起,将所剩的子弹扫出去,扫倒四五个已摸上山顶的敌人,其他人不甘落后,抱着必死的决心,纷纷站起,说不出的壮烈与豪迈。
这就是共和国军人的风采。
血染的风采。
有几个专家目睹这一幕,潸然泪下。
生死攸关的节骨眼,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架黑鹰直升机,巨大轰鸣声使火拼双方为之诧异,画面仿佛定格一般。
直升机舱门边,沈浩双手把持架在舱门边的加特林六管机枪,面无表情扫射,每分钟六千发的射速,使这部“火神炮”像巨型镰刀一样收割生命,成片成片的恐怖分子就倒在刘志勇等人面前。
不少人被密集子弹轰成碎块。
本已伤亡惨重的恐怖分子们顿时崩溃,慌不择路四散奔逃。
“是,是沈教官!”有人无比兴奋呼喊。
沈教官,沈浩。
突击队员们意识到谁来了,心一下踏实了。
在他们心目中,沈浩战无不胜,是近乎无敌的存在。
绕着山顶盘旋两圈的黑鹰缓缓降落,由于山顶并不平坦,黑鹰离地一米悬停,沈浩跳下来的同时,刘志勇陈阳快步迎上,其余人则持枪警戒。
“先把牺牲的重伤的抬上直升机运走。”情况特殊沈浩没工夫和刘志勇陈阳叙旧,两人也不啰嗦,招呼人忙去了。
五具尸体八个重伤员被抬入机舱,达到最大载荷的黑鹰慢吞吞升空,朝着来的方向飞去。
沈浩对刘志勇陈阳道:“你们赶紧下山,往平原上退,我殿后。”
刘志勇也想断后,可在沈浩冷峻目光逼视下,乖乖点头说好,和陈阳带队护着专家们,匆匆下山。
沈浩等自己人走远,摘下背后那支威力极大射程极远的巴雷特狙击步枪,不紧不慢走下山顶。
溃散的恐怖分子见直升机远去,又聚拢回来。
百余人小心翼翼追击。
孤零零殿后的沈浩,双手端着狙击步枪,走几步扭回身开一枪,看上去很随意,但弹无虚发。
每一声沉闷枪响都伴随一名恐怖分子被爆掉脑袋或碎掉半边身子,偏偏沈浩撤的很慢,跟追上来的恐怖分子保持最多百米距离,给了对方一种凭着人多势众能追上来干掉他的错觉。
猎杀。
确切说是诱杀。
沈浩曾在伊阿战场不止一次运用这种手段。
最多一次,这牲口狙杀百人。
有沈浩断后,刘志勇陈阳带队顺利抵达平原地带,这时,两架枭龙战机从远方天际呼啸而来。
劫后余生的人们情难自已,兴奋挥手,两架战机以极快的速度从众人头顶掠过,机翼下的空对地导弹接二连三发射。
刘志勇却骇然失色,慌忙举起望远镜,只见数枚导弹落地爆炸后,覆盖的范围达两三百米,沈浩和近百恐怖分子全被覆盖进去。
待烟尘火光散尽,被轰炸过的区域没有一个人站着,尸体横七竖八,惨不忍睹,刘志勇惊得望远镜从手中滑落,失神呢喃:“完了,沈教官完了。”
突击队其他人也逐渐反应过来,一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