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沈浩不挑食,就没往北区走,直奔旦苑食府。
这个点,奔赴旦苑食府的,不只有学生,还有在复旦周边写字楼里工作的白领,以前还有民工,大学食堂的饭便宜,实惠,后来校方为防学生吃不上饭,非校园一卡通买饭,加收百分之五十餐费,民工随之消失。
一楼每个窗口前都拍着长队,沈浩只好上二楼,二楼同样人满为患,学生和周边写字楼上班的男女挤在一块儿。
沈浩望一眼通往三楼教授餐厅的楼梯口,不禁怀念黄丽雅黄,这时,一个不像学生的青年与他肩而过时,蹭了他一下,人这么多,他没刻意去躲,哪想这人手中的餐盘突然掉落在地上。
“我的饭!”青年怒视着沈浩吼了一句,似乎想让周围人都知道,是沈浩把他手中的餐盘撞掉。
沈浩表情玩味摇头,意思是俺没撞你,爱莫能助。
“把我买的饭撞翻,连句对不起都不说,什么素质,你父母怎么生出你这种垃圾。”青年貌似越说越来气,伸手去拽沈浩衣领。
很小的一件事,几秒之内衍变成厮打,出人意料,周围人傻眼,有人下意识后退,有人想上前劝阻。
沈浩眼神骤冷,掐住青年伸过来的手,反手一扭,简单的擒拿招式,搞得骂骂咧咧的青年一个趔趄跌坐地上,动弹不得。
“为十几二十块钱讹人,不值。”沈浩说完松手,绕过跌坐地上这青年,往人少的买饭窗口走去。
青年操住刚才掉地上的不锈钢餐盘,猛地站起来,欺近沈浩后背,咬牙切齿挥餐盘,狠狠砸沈浩后脑勺。
这一刻,整件事性质已然改变。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沈浩扭身一记侧踢,把不依不饶的青年踹飞出去,青年扑跌地面,哀嚎:“我的肋骨,断了,救命,学生行凶啦!”
沈浩皱眉,刚才那一踹,用多大力气,踹在哪,他拿捏的极准,不可能踹断肋骨,又想讹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人开始指责沈浩,没瞧见事发过程的围观者大多被吴导,以异样眼神打量沈浩。
了解前因后果的人,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守口如瓶,换一般人遇上这情况,绝对得慌,怕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
沈浩什么状况没遇到过,这算个毛,冷笑着走到青年身边,蹲下,缓缓道:“实在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
青年瞅着沈浩的笑脸,莫名心悸,生出不祥预感,惊慌失措之际,一个中年人带着两名保安赶到。
“人是你打的?”中年男人横眉立目喝问沈浩。
沈浩缓缓站直,点点头,中年男人不待他说明情况,阴阳怪气道:“好样的,无视校规校纪,大庭广众打架斗殴,真是给复旦长脸,跟我走!”
原本嘈杂的餐厅迅速安静。
人们默默瞅着沈浩,几个知情的学生向这牲口投以怜悯的目光,在复旦这类注重学生素质和道德的名校里,打架斗殴和作弊一样,不会被宽恕,轻则留校察看,重则开除学籍,沈浩伤了人,十有八九被开除。
就算知情者站出来讲明前因后果,伤人的事实摆在眼前,很难改变最坏的处罚结果,而这个结果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有人惋惜,有人感慨,有人幸灾乐祸。
沈浩依然淡定,不温不火瞥一眼犹在哀嚎的青年,跟着气势汹汹的中年男人离开餐厅,最终来到三号办公楼,一间办公室。
“姓名,学号,哪个院,哪个系,哪个专业,写清楚了。”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阴沉着脸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和笔。
“要开除我?”沈浩不动声色问。
“是否开除你,我说了不算,需要在学工部会议上进行讨论。”中年男人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见沈浩站着没动,皱眉道:“是不是觉着不写个人信息,从这间办公室跑出去,就能避免处罚?”
沈浩乐了,深陷绝境未曾害怕,直面强敌未曾退缩,眼下这屁大点状况,不值一提,用得着跑?
“你居然能笑出来,行,以后有你后悔有你哭的时候。”中年男人看傻逼似的看着沈浩,以为沈浩不懂被开除学籍会对未来人生产生怎样的负面影响。
沈浩懒得多说,拿过纸笔,写下姓名、学号、所在院系、所学专业,问中年男人“可以走了吗?”
“我看下你的校园一卡通。”中年男人不信公然违反校规校级的刺儿头这么老实,要过沈浩的校园一卡通,仔细对了下一下,照片、学号、姓名无误,这才挥挥手,容许沈浩离开。
待沈浩走出办公室,中年男人拿起沈浩写下两行字的A4纸,唏嘘:“经济学院,经融系,世界经济学专业,可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