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辛苦你了,也麻烦你了。”玉容歌素来知晓安宁的性子,她是一个最讨厌麻烦的人,可如今卫少棠为了他出了事情,他也就顾不得想太多了,只能劳烦安宁了。
安宁呢,从玉容歌的眼中看出他的愧疚,不过这份愧疚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她要的,是没有麻烦,因而她定定地看着玉容歌的眼睛,道:“玉容歌,今晚的事情,你最好保证你的朋友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若不然的话,我会救人,自然也会杀人的。你要记住这一点。”当麻烦带给她威胁了,她不介意她的双手沾染鲜血,反正自从回了尚书府,她的平静生活早就已经结束了。
既然,注定要在血雨腥风里度过,那么她会选择最好的方式保护她自己,保护她身边的人。
玉容歌自是知道安宁这话绝不是开玩笑的,她是认真的。
想来若不是今晚实在时间紧迫的话,相信安宁早就将他跟卫少棠这个麻烦给打发得远远得了。如此,在来的时候,他其实是算计过时辰的,算得刚刚好,让安宁没有办法拒绝救助卫少棠。
想到这儿,玉容歌不由地别开了视线,那是对安宁有愧在心。“我知道了,宁儿,我会让他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的。”
“那就好。天亮之前,我不会将你的朋友赶出去,不过,天亮之后,只要你的朋友没有其他的问题出现,那么你最好给我将他送走,我不想再看到我这里藏着一个受了伤的男人,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这个我会想办法的。我保证如果他没性命之忧的话,我不会再麻烦宁儿,一定再天亮之前将他送出去。”玉容歌向安宁如此保证道。
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这么说,倒是点了点头。“可以,就按照你说的办吧。现在,我有些困了,我要去睡了,你呢?”安宁回头看了看榻上躺着的那个受伤男人,觉得以玉容歌担心的程度来看,他今晚似不用睡觉了。
好像她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了,想着,安宁苦笑了一声。
那玉容歌呢,听到安宁语气中的关心之意,心头立即暖暖的,他指了指榻边的那张梨花木椅道:“我今晚得看着卫少棠这个小子,等他醒了,看看他有什么需要的。所以今晚我打算就坐在那把椅子上过一晚再说,若是实在困了,到时候也能打个盹补个眠的。”安宁听玉容歌这话,才知道刚才那个染血男人的真实身份,原来他就是卫少棠啊。
这安宁一想到是卫少棠,倒是想起当初她为了设计薛弘,将无辜的他当了棋子利用筹谋之事,忍不住,她便叹了一声。
先前她行事有愧于他,如今他受伤而来,她深夜给他治伤,还真像佛家所说的,有因果根源之说呢。
那玉容歌呢,听得安宁叹气的声音,倒是多看了安宁一眼,问道:“怎么了,宁儿,好端端的,你怎么叹气了?”
“我是在想,当初薛弘的事情我欠了卫少棠,如今我也算是还给他了。往后,我对卫少棠倒是没有亏欠了,扯平了。好了,我该走了,你留步吧。”说这话的时候,安宁推拒了玉容歌的相送。
她吩咐了秋水,给玉容歌找两床被子出来,让他困了的时候可以打地铺,当然,房间里的银炭也是少不了的。
等到安排妥当了,她便到隔壁的屋子安睡了,这一次,她倒是不再翻来覆去了,睡得挺好,只是,她睡得时间不长。
她的梦里,全是血影刀光的,满是妖娆的红色,满是黑沉的气息,那些红艳艳的血色,那些黑压压的气流,汇聚而成的画面,让安宁整个人感觉到窒息。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那是前一世她杀掉的人,一个个的,伸着尖锐的爪子,朝着她的脖子掐过来。
他们在向她索命,没错,一个个地在向她索命。
她的额头,渐渐地冒出了冷汗,她的手脚开始冰冷,她的面色也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她开始用手中的匕首,向他们一个个地刺去,随着她每刺一下,就倒了一个人,然后,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了,整个黑暗的世界里留下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胜利了,满身是血,手上还握着染血的匕首。
这个时候画面转变了,是火,熊熊的大火,她研究的毒物被人动了手脚了,整个实验室爆炸了,她好疼,好疼,应该是要死了。
无尽的黑暗将她拖了下去,一直往下沉去。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