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一般挥舞着短矛大开杀界。
“我跟你们拼了!”老弱妇孺之中还算是尚有些战斗力的也只有那凤毛麟角的老人了。人到了五六旬的年纪,对很多事情已经不再像中年时那样在意,在亲人面临威胁的情况下举着锄头等农具直冲过来。
登上城来的精壮敌人虽然面对这些老人不再有如对妇女和孩子一般的容易,却也因为下盘更为稳固兵器上也算会两下子而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摆平了等城处附近敢于挑战的老人与儿童。
越来越多的敌人开始从南墙临近墙角的突破处登上了城头沿着城墙向两侧攻来。
负责守城的张万勇还有几个家将只得在盔甲的掩护下亲自上阵,先以拳铳再以强弓不断的向登上城头的敌人展开反击,最终在一些从惊慌失措之下反应过来的青庄的协助之下终于将敌人重新赶下了城头。
可赶走这二十余名登城之敌的代价却是,留下为数不多的青壮当中五人在近战中战死,二十多人在城下掩护的箭雨中负了轻伤。就连身着盔甲的张万勇和数名家匠也在矢石的打击之下不少地方留下或淤青或肿胀的伤痕。
而在敌人登城突破的地方,或死或已经受了无法挽回重伤的老弱妇孺粗看之下就多达上百人。血迹和尸体在短短十余丈的城头之上散布的如同炼狱一般。
这次登城攻击虽然失利了,并且之后敌人似乎很长一短时间没有再次展开进攻。可即便如此包括张万勇在内的很多人也看的出来这不过是为更大规模的进攻所需的器械做准备做准备而已。要不是这次敌人准备来的梯子数量不够,也没有以炮火从正面展开进攻,盐山是一定守不住的。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坚守到明天么?”张家的那些家匠不是张海从小选拔教育出来的核心,虽然武艺不算差也精通自己制作出来的拳铳,却远不可能具备死战到底的觉悟。
城头上人心的浮躁、惶恐、疲惫张万勇看在眼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信心,似乎思索了很久之后终于做下了决定:“盐山我们是守不住的,看城下的士气郛堤城那里必然是早就来了大股援兵。既然如此,我们守在盐山也根本无力牵制住这里的敌人。太阳落山之后我们就连夜组织撤退!”
听到张万勇这样说,七上八下的几个张家的家匠稍稍宽下些心。不过还是有人提到:“城上这么多老弱妇孺与我们一起走么?”
“我把事情同大家讲清楚,夜里向庆云方向分散突围各安天命吧!”张万勇叹道。
“也只能如此了!但愿庆云县那边儿能够被我们一股而下,否则我们刚刚拉起来的队伍就有可能面临土崩瓦解的局面。”
力量薄弱的盐山只守了不到一个白天就险象还生的事情极大的动摇了人们的信心,张万勇马上着急各户组领头的人在城内脚下临时开了个传达决定的碰头会动员城上的不少人力下城准备绳索布缦一类的物品,毕竟如果打算挖开其他几个城门从成门撤退的话,毫无疑问会遭到敌人的抢杀与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