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破防,这是我们能同对手打出悬殊伤亡比的根本原因。”刘洪涛也简明的直接说道。
“如果面对同我们一样火器的对手呢?比如我们在东昌城遇到的那些对手。我们并不知道装备这些臼铳的对手是仅仅普及到大名府那个战兵营还是在南面的敌人那里已经广为装备。”张海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如果是那样,我们与可能多达几万敌兵交战有没有胜算?”
弟子们沉默了许久,虽然结论很简单,大弟子刘洪涛也是心算了一边才说道:“完全没有,就算这种臼铳弹道不直,需要在战斗中坚定的认真用标尺瞄准才能发挥作用。我们只靠勇气与纪律上的优势在对射中最多也就是一比十的效率对比。我们的战士在作战中至少用火器杀伤两倍敌人的话,对手只需要五倍于我们的兵力并且采用我们一样的作战方式再配合其他部队就能使我军遭受严重消耗。”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洪涛似乎感觉有些奇怪:既然东昌之战就表现出这样大的风险,为什么当初在东昌商讨作战任务的时候师傅依然有信心南下?想到这里,便忽然问道:“师傅,是不是早就已经有什么办法或者新发明来应对这种威胁了?”
张海并不隐瞒:“在东昌城头之战后我就思索了很久,直到我们临出发之前才想出了短时间内简单可行的办法,明天早上第一批赶制过来的新装备应该送来了。”
“是当初东昌城头上用的那种圆通铁皮盾?”有弟子问道。
“当然不是,那种东西的成本不菲。也只有在城头的小规模狭窄战斗中可以排上用场。如果是大规模成线型的野战,光是足够掩盖队伍的圆筒盾在行军中的携带就是麻烦事。”张海笑道。
夜里回到各小队处野营的张家弟子们心情喜悦而不安,不知道天亮时从东昌城送来的是什么新鲜玩意。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制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会太过机巧复杂。
天色放亮的时候沿着河道的李师傅带领东昌一些辅兵和临时征集来的人手终于送来了所需要的东西。
原来仅仅是在临时制做的马车甚至是连轮子都没有“桌子”上面经过改装后可以加装带支架板条防盾。在三尺宽左右的车盾上可以并排安装二十五支装好弹药可以接连发射的连环臼铳。这样,就可以进一步缩短发射时间增加火力密度,同时安装在“车盾”上的铁板被覆的盾牌再加上人员的披甲就可以避免手脸等部位遭遇袭击,还可以抵挡主要靠钝杀伤、穿甲火力并不强的臼铳火力。
“这火器既然是师傅发明的,就给起个名字吧!”李峰笑着问道。
张海前世今生都是个比较诚实的人,并不善说谎:“我可不愿做冒名顶替的事。这类火器本来并非我们中土所发明,是二百七十年前的泰西有个叫做法兰西的地方的人发明的。他们同拥有强悍弓手的英格兰打了一百年的仗,想到了一切可以对抗长弓手的办法。却屡战屡败,在百年战争的最后的几年才想到了克制长弓兵的办法,就是这种带防盾的排铳炮车。”
近几百年来的世界历史经过多年教育的张海弟子们并不陌生,当初师傅说到百年战争末期的神奇逆转的时候很多习弓的核心弟子都有些不信。如此优秀的职业弓兵是那些早年火器就可以击败的么?还是从大战中一比一百的损失比逆转为法军以轻微伤亡靠火器击败英军?要真是如此,以后同火器众多的官军作战有何胜算可言?直到今天才得知其中决窍。
“这兵器若被对手所仿相比师傅已有破解之策?”有弟子忽然问道。
“当然有,这个就让为师以后再卖个关子吧。”张海当然知道这种炮车只是火器早期时代专门为了对付拥有强悍投射力量的敌兵所布置的权益之计,并非火器火炮发展史中的最终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