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整副形体相继完整挣脱出空气透明的掩盖,一席黑褐色长袍包裹周身,袍子里有风在鼓动,连着黑褐长袍上方,水般透视度的头颅掩护在连体兜帽之下,皮肤在底层液体的脉动下蛇态起伏,蒸发出的酸气向空中弥漫铺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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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真的跟你去了灯芯草之林,那个树洞前,任由你摆布了?”戈觅浓扬起一半的浓眉问坎西玛,另一半眉毛似怜悯般低垂着,眉下眼睛不时打量和审度着坐在他前方石榻上的梭朗。
“他当时说过他为了她可以牺牲一切。”坎西玛愿意为使自己口中的叙述达到起伏跌宕的生动效果而不吝惜添油加醋,上嘴唇有劲儿的上翻着。
幽灵戈觅浓努了努嘴,双眉挤成一个八字形,“那时你为了她坎西玛的美女学徒愿意忍受刻肤苦痛作出毁容的牺牲,现在,你又要为另一个女孩儿牺牲你的灵魂,是这样吗?”
让坎西玛道出这些过往经历,对梭朗来说就是浸着嘲讽的毒刺就着他还没有结实痂的伤狠狠并深深扎在心头,他一下子成为了一个愿意为任何人付出和牺牲的傻瓜,曾经是为盖蒂儿牺牲他外在的形象,现在又要为另一个在他们眼里不知名的女孩去牺牲自己的灵魂,他的牺牲在她的口述和他的聆听中变成如此廉价,失去了最原本的面貌和最初始的价值,沦落得一文不值...
“这样你该相信我了吧?”梭朗心力交瘁,他的全部精力被汲取了精光,所思所想仅剩下要求自己坚持住到最后一刻,坚持住到幽灵戈觅浓点头同意,坚持住到他顺利与他签订幽灵契约,坚持住到焕-汀度过这次难关,他便以一个幽灵的存在失去在一切人眼里的存在感,失去他已不在意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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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捡起泪竹的手慢慢向焕-汀伸来,“给你,你是要它吗?”魔统对焕-汀说,那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最深层...
他把泪竹旋转到剑柄冲着女孩,剑刃冲着自己,交还给她...
“给你...拿着...”
焕-汀怔怔地看着靠近眼前的魔族最高层,他此刻就站立在她对面,亲手将泪竹交还给她...
她一把握住剑柄朝魔涯左胸膛刺去...
黑袍向里凹陷,凹陷的不是一把薄剑刺穿的缝隙,凹陷的是一颗心脏的空位...魔统笑了,喉咙里像有沙砾在溪流中滚磨般的声音荡响在整间密室...“十八年前它就带走了我的心脏,如今你还想再来一次?昂!”
剑锋逆转,下一瞬,泪竹刺穿焕-汀身躯...笑声荡漾...
......
梭朗拿起石榻上的玫瑰,刺破了手指,一滴血滴落在幽灵契约的魔法生效区内,他看着这滴血慢慢浸透契约纸布...
在昂特方的签名处,那滴血没能融合浅紫色魔力,渐渐黯淡下来...梭朗抬起头,焕-汀坐在他眼前...
戈觅浓的幽灵契约生效了,昂特生效方:焕-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