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始终不愿放任任何一件疑似真品。
甚至那些已经整理出结果,摆到赝品架子上的赝品,暂时也不会销毁。
许东在旁边听着,不自禁为导师赞叹,不愧善于处理人际关系,三言两语就找到了很好的角度,化解史鉴的怒火。哪怕史鉴仍旧心里不痛快,但这件事并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件原始青瓷罐做工粗陋,不及其他出土的原始青瓷,可也具有诸多真品特征,为防损毁文物,我擅自从赝品架挪到真品架。”董文承姿态放得很低,非常诚恳,“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能力还有不足,看不出更多的纰漏。Peter老师如果觉得不妥,再放到赝品架上,给Peter老师带来的困扰,还请看在我们一起共事的份SH涵一二。”
无论面子还是台阶,董文承都给足了。
要知道史鉴不过才三十多,董文承几乎长了一辈。学术上不说全面领先史鉴,至少也丝毫不逊色。董文承能够如此低姿态,正常情况下,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看着导师如此维护自己,许东联想了很多很多,但许东没有想到……
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划上句号。
史鉴脸上的怒色虽然消去,但却多了一种冷,阴冷。
仿佛幽暗洞穴里藏着的蛇,他挑着眉,把弄着手里的杖,阴阳怪气地道:
“别介!董老师精通商周史学,对商周时期的文物研究之深,放眼国内外,恐怕都没有人能够与董老师相提并论。如果说其他时期的文物,董老师可能走眼的话,原始青瓷正是商周时期的物品,董老师断没有走眼的可能……”
“Peter老师过誉,商周史料匮乏,研究的再深也只是皮毛……”
董文承谦虚地摆手。
史鉴并没有停下,反而不等董文承继续,陡然加重声音质问道:
“董老师这样的学术泰斗,研究的又是自己擅长的领域,按理说不可能出错。那么我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件原始青瓷罐以我的水平都能看出是赝品,董老师还偏偏放到真品架,难道真的看不出来?”
“Peter老……”
“董老师不是看不出来,恐怕是故意为之!”
史鉴拿着手杖轻轻拍打着另一只手手心。
董文承一头雾水,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我看出来确实赝品,还故意放到真品架上,再重新整理一次增大工作量?”
“为什么?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史鉴冷冷地回了董文承,取出手机,拔通一个电话,等对方接通便开门见山地道:“李院长,我们堂堂国内著名学府,教书育人,培养社会栋梁,为人师表的更应为社会之楷模,然而现在我们学校竟然有老师,故意设计陷害其他老师,还何谈为人师表,这还是学校吗?”
挂掉电话,手机调到拍摄模式,对着两个架子咔咔拍了一通,之后史鉴道:“别想着现在恢复原样,我已经保存好证据,等着院长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