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跟着米尚书七拐八拐的走了许久,才到了关押岑近的地方。
言穆清看着岑近,只见他一身囚衣,被铁链绑着,便是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也难掩其儒雅沉稳的气质。
可能是听到脚步声,原本闭目养神的岑近睁开眼睛,牢房昏暗,只能通过微弱的烛光瞧出有些模糊的颀长身影。
可即便是如此,岑近还是认出来了,牵起唇角,带着浓浓的嘲讽道:“岑某如今已是阶下之囚,旁人都是退避三舍,唯独宣王殿下一向特立独行,居然在此时驾临,还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莫非这整个洛安城中,也就宣王殿下您最闲么?”
米尚书闻言便严厉斥道:“放肆!见到宣王殿下还不行礼问安?”
岑近嗤笑一声,道:“米尚书这话可真是有意思,岑某也想行礼,可米尚书让人将岑某绑成如今这个样子,岑某委实不知该如何行动了,不如,米尚书教教岑某?”
“你!”
还不等米尚书说完,言穆清轻抬了一下手,转眸对米尚书低声道:“米尚书,本王有些话相同他单独说说,不知可否将牢门打开?”
言穆清想同岑近说话,自然是可以,只是不管怎么说,言穆清是皇子,岑近又是个狡猾的,万一出了什么事,米尚书就难以交代了。
“王爷想同岑近说话自然是可以,不过岑近此人诡计多端,臣怕……”
“米尚书莫不是怕本王去牢里同他说话,会有什么危险吗?”言穆清神色淡淡的道,“莫非米尚书觉得本王连一个被铁链锁着的不得动弹之人都打不过么?”
“臣不敢!王爷您曾带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区区一个岑近自然不在话下,方才是臣多想了,臣这就将牢门打开。”
说着便吩咐牢头将门打开,见言穆清进去之后,并着人放了一个干净的凳子,才道:“那臣就先退下,若有何事,王爷尽管唤臣。”见言穆清点了点头,米尚书才退下。
如此,言穆清才将目光转到岑近脸上,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了一番岑近的面容,缓缓道:“本王听闻,岑先生服用的那药虽然效果极好,却也有极大的反噬效果,服用此药之人身子都会虚弱许多,可本王瞧着岑先生精神尚佳,看来身子极好,本王以前还以为岑先生不过一介柔弱书生,如今看来,倒是本王小看了岑先生。”
“岑某可不敢当王爷此等夸奖,要说小看,也是岑某低估了宣王殿下。”哼笑了一声,继续道:“如今这里也没有旁人,岑某一个将死之人,宣王殿下若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绕圈子,岑某时日无多,委实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同宣王殿下这般耗着了。”
“哦?岑先生不说,本王还真是忘了,岑先生很快就要问斩了。”拂了拂椅子上的浮尘,掀开衣摆,坐了下来,看着岑近精亮的眸子,薄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