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殿堂之内,只有无常话语的余音在回响。
五官王一反方才的暴跳如雷,只在原地怔了一怔,便徐徐坐回到官帽椅上,十指交叉垫在小腹上头,下巴微抬,看着空洞的天花板默然无语。
众阎王和几位阴帅听罢也是惊诧莫名,其中尤以牛头为甚。作为马面的挚友,对于马面的生平来历它是再熟悉不过,由是早在第一次阎王会审召开之前,牛头已然隐隐察觉到白闻钟的身份,但这件事对马面实在太过不利,忠直诚实如牛头也不得不押下不报,此刻却听得无常如盘说出,不禁既惊又惭,一双硕大的拳头握得捏捏作响。
‘无常你可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宋帝王率先打破了沉默,慎重地问道。
‘属下知道。’无常郑重地答道。
‘好,好。’宋帝王第一个“好”是回应,第二个“好”却变成了低喃,也不知道到底好在哪里,竟然令它这般魂不守舍。
‘无常。’五官王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像是拖长的擂鼓鸣响,‘说吧,你对于如何处置马面的想法。不用再吞吞吐吐了。’
无常咧嘴一笑,拱手道:‘属下愚笨,想法说不上,歪点子倒是有一道。’
‘哼!’五官王冷哼一声,斥道:‘本王让你不要吞吞吐吐,也是要你不要故弄玄虚!’
‘是。请大人宽恕属下的轻慢无礼。’无常一整神色,肃然道:‘属下以为,马面要放,白闻钟更要放。’
五官王眉毛一轩,反问:‘你要利用这段渊源。为什么?虽然未能确保那姓白恶徒确会那禁术,但既然有所怀疑,那就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何必这般画蛇添足?’
无常顿了一顿,似乎在踌躇。泰山王最无耐性,哪里经得住它这般卖关子,不禁连声催促。其余几位阎王虽未发话,但心里实在是抱着同样的急切。无常却兀自不说,眉头微颦,似乎在掂量着接下来要说的话的分量。此时自审议开始以来一言未发的秦广王右手曲起的指节忽然“哆”地啄了一下扶手,张嘴吩咐道:‘无常,说吧。’
无常垂首领命,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道:‘属下推测,白闻钟这次闯入地府,不是一次孤立的行为。属下以为,这次行为,有可能是一次试验,是为真正行动所做的关键准备。’
无常说着,指头划过鬼知道表面往半空一指,登时在空中架起了几个半透明的框架,其中或是文字,或是图片,或是影像,全都有关白闻钟。
‘属下查核过时下得来的所有关于白闻钟的情报,简而言之,可以概括成几点:一、他的出身背景完全没有线索;二、他对地府有着相当的了解;三、他很快架起了玉樽;四、他做了充足的物资准备,甚至有数量不少的翡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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