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玄虚地说了一通关于“一”的话,忽地提问道:“你能理解为师所说的话,理解‘一’的意义吗?”
莫舒泰老实而茫然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答道:“似懂非懂。大概‘一’就是世界的本源,是万事万物的源泉吧。”
“虽不全对,但切中要害。”
白闻钟指了指天,指了指地,又比了比自己,说:“天界、人界、地界,为师都不感兴趣。为师最感兴趣的,是研究这根源的‘一’。为师的夙愿,是触及‘一’、洞悉‘一’,乃至于成为‘一’!”
莫舒泰对这些事情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自然不明白白闻钟这番话有多么不切实际且狂妄,由是他只淡定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就睁大眼睛静待白闻钟继续说下去。
白闻钟不明这层道理,还以为莫舒泰其貌不扬,实则是跟自己一样,乃不为敬畏所掣肘的人,心下不禁对他多了几分赞赏。
“为师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不幸的是为师虽然天资卓绝,但才能所限,终究无法突破三界的极限,单凭为师自己的思索,断然想不出能达成夙愿的法门。但好在,好在,好在这世间早有超绝英才,为为师开辟出了一条可行的道路——他不够福缘去走,也是命数。某种角度来看,他也是幸而不幸的人。”
说着,白闻钟小心翼翼地从衣服中抽出了一个贴身收藏的皮包,只是往莫舒泰眼前亮了一亮,又即珍而重之地收回了怀中。
“老爷——师傅你这,我还没看到是什么呢!”莫舒泰不满地抗议道。
“这是一本旋风装的册子,乃先贤的毕生结晶。如今未是时候,就算给你,你也看不懂。等你有所长进了,为师自然会交付于你的。”
莫舒泰搔了搔头,问道:“所以师傅你就是听了这本小册子的话,才闯进了地府?是不是地府里面有什么东西,关乎到你夙愿的达成,所以你才冒险去拿?”
“孺子可教。”白闻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确实,地府有着关乎为师夙愿达成的事物,所以为师才不得不以身犯险。”
莫舒泰边听边想,忽然醒起了些什么,不禁心惊,小心翼翼地问道:“说起来,钟伯父是怎么结识师傅的?”
“呵呵。”白闻钟挑起左眉,笑说:“你小子也算有情有义,不枉钟家娃儿那么看重你。钟天熙是为师主动结识的不假,为了私利,为师也确实利用了钟家一把,但可半点害他们的心都没起。说起来,为师也算是认真细致地帮钟家这场除灵选拔赛,出了不少力呢。”
“这就好。”莫舒泰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又问:“言归正传,师傅你说的一定要从地府拿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白闻钟意味深长地看了莫舒泰一眼,抬起了右手,轻轻戳了戳莫舒泰的心口。
“我?!!”莫舒泰惊讶道。
“呵呵,无知小儿。”白闻钟笑骂道:“为师要的东西没得到,但你得到了——”
“玉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