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微微弯腰将苏玉兰背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恩公,快放我下来!”苏玉兰反应过来内心十分着急,这要被尚河村里人瞧见指不定要说些什么呢?
“不放!”钱昱一步一步稳稳的走着,“你要过意不去,等下午我去河里捉几条鱼,你给我熬鱼汤,让我补一补就行。”
苏玉兰闻言心知钱昱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下她,可这,这实在是羞人的紧,她苏玉兰什么时候跟男子身体接触这么久的,即使是秀才也不曾这般过,除了牵过几次手,她连脸颊都不让秀才亲,今日竟然给钱昱亲了嘴,这个事实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逃婚是不认命,想跟心上人在一起,基本的礼义廉耻她还是懂的,毕竟女儿家自爱自重一些不会被人看轻了,更不会被心上人看轻了。
“呼!”走了一路,钱昱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很想去擦擦,可要擦汗就要放下刘姑娘,她想了又想便任汗水肆意流淌了。
“恩公,累了就把我放下把!”钱昱将她背到这,她就已经很吃惊了,她本以为背个四分之一钱昱就会把她放下,没想到走了都快二分之一钱昱还未把她放下,明明喘气声越来越大,怎么会有这般傻这般犟的人呢!背不动了还背。
“不累!”钱昱喘着气说道,托着苏玉兰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
苏玉兰如何忍心,这样累坏了怎么办?挣扎着便要下来,谁知钱昱的手反而收的更紧了,苏玉兰微微咬唇,以前怎么没发现恩公这般犟的一面。
“别动,给我留点力气走路。”钱昱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让苏玉兰瞬间消停了。
苏玉兰乖乖的趴在钱昱身上,想了一会,怎么钱昱说别动她就当真不动了,嘴抿了抿,自己明明是担心他,他还......心中一委屈索性不搭理钱昱。
“刘姑娘!”钱昱停了下来,闭着眼,汗珠子流进眼里,睁不眼了。
苏玉兰闻言只以为钱昱要把她放下,便往后仰了仰要下来。
“别动!”钱昱感觉到后一着急声音大了起来。
苏玉兰要下来的动作停在那,她印象里的恩公说话都是温声,细语虽说谈不上,可让人觉得很和气很舒服,可今日被吼了一声,她才发现恩公骨子有着强势的一面,平时什么都好说话,触了逆鳞怕是就不好说话了。那万一,他知道自己就是苏玉兰,岂不是......想到此的苏玉兰打了冷颤。
“刘姑娘,”钱昱闭着眼,“汗滴到我眼睛了,你拿帕子给我擦擦。”
苏玉兰一听便道:“快放我下来,我给你擦。”
钱昱闻言松了已经僵硬的手,手放下来的那一刻她都觉得手不是她的了,伸展或弯一下都会觉得疼。
苏玉兰落地后忍着痛走到钱昱面前,拿出自己的浅黄色帕子递到钱昱手中,仰着头轻轻给钱昱擦着,以往不曾也不敢去瞧,现在一瞧,恩公长的很清秀,不像是地里劳作的庄稼汉。恩,怎么说了,就是很干净,很斯文,对就是很斯文,像个读书人。这般的男子怎么会二十一岁了还讨不到媳妇?
苏玉兰想到这,给钱昱擦汗的手顿了顿,自己逃了人家可不是没讨到媳妇吗?
“怎么不擦了?”钱昱正舒服着呢,对方突然停了下来便催促道。
苏玉兰闻言抿了抿嘴,这人要不是恩公,要不是自己挂名丈夫,就冲着刚才亲了她的嘴又摸了她,她不打他也不会再搭理,哪里还会给他擦汗。
感受心上人温柔的给自己擦汗,钱昱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偶尔暖风一吹,对方身上的兰花香气迎面扑来,钱昱勾着嘴角笑了。
苏玉兰一瞧,微微咬唇收了帕子。
“恩?”钱昱疑惑的睁开眼,不明白的瞧着苏玉兰。
“汗没了。”苏玉兰第一次没好气的对钱昱说话,她已经时刻铭记对面的人是恩公,自己亏欠他很多,可有时候,这人总是让她羞的很。二十一的男子,难道不知道男女之间有大妨吗?
“哦!”钱昱没注意苏玉兰的语气,只是可惜的点了点头,“那上来吧?”钱昱欠了欠身子。
“恩公,我自己走吧,你也累了一路了。”苏玉兰宁可脚疼些,也不想让钱昱再背她。
“累了一路也不差再累一会。”钱昱转身瞧着苏玉兰。
“哎,恩公觉得背着我合适吗?”苏玉兰提醒钱昱,这是在路上,男女之间不应这般亲密。
钱昱闻言微微敛眉,她知道这是古代人的死教条,不像现代,在校园男生背女生去医务室都是常有的。可瞧瞧苏玉兰的腿,钱昱摇了摇头道:“合适,古人云,行善积德,君子也,你脚受伤,我帮一帮,谁能说不合适?”
“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我,呀!”苏玉兰未说完便被钱昱强行背起。
“有说话这个功夫,咱们早就到了。”钱昱不容分说,背起苏玉兰就走。
苏玉兰气的扬起了锤头,临了到底没有砸下去,她性子本就活,虽然有着乡下女人的淳朴,可到底也还是刚十八的姑娘家,喜欢烂漫喜欢无拘无束,逃婚以来被礼教被道德被羞耻心束缚着,见到什么人都害怕被识破,一月下来性子闷了不少,也不怎么愿意与陌生人说话,没成想,今日竟与钱昱说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