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听在人耳中却格外的心酸。
柱子婶无奈,每一次说他,迪锋都是这个回答,这个孩子和他家的柱子是同龄人,当初也是因为葫芦娃的梗玩到一起的。
但后来柱子他们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但迪锋却还是老样子,一副呆傻蠢苯的样子。
每一天,还和往常一样,找曾经的玩伴一起玩,那副锲而不舍的样子让人头疼的同时也非常的揪心。
其实,迪锋并不是太傻,慢慢的长大,智力总会增加,只是,相比较于其他人,他的反应要慢上好几拍,这才看上去蠢蠢的。
“柱子婶再见,天要黑了,赶紧回家!”
迪锋傻笑着跟柱子婶摆手,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天胎呀!又一年,又是一道坎!”
柱子婶看着迪锋瘦弱的背影,暗叹一声,收起了簸箕,将大门关上。
巷子很深,歪歪斜斜的,越往里走越显得潮湿,阴气很重。
迪锋走的不快,但脚下渐渐生出了风声,隐隐间有一个个木然的人影在他腿边飘荡,缠腿绊脚。
有那么一瞬间,迪锋明明在向前迈步,但实际上却是在倒退。
好在每当这种情况出现时,他的胸口总会有一个淡黄的符篆发光,将那些人影荡开。
迪锋浑然不觉,这一条巷子大概一百多米,他硬是走了很久,总算是在天彻底黑掉之前来到了家门口。
这是一个由低矮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隔着篱笆,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茅草和泥巴堆成的房子。
之所以用堆,是因为也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这样的房子。
如果是房子主人自己盖的话,这手艺真是差到没边了。而如果是请的泥瓦匠盖的话,这绝对是给泥瓦匠们饭里加料了。
这盖的就是一坨屎啊!
总算,房子的主人不在意这些,而憨憨的迪锋,也更不在意。
天已经黑了,房子那两扇丑到爆炸的小窗户中散发着昏黄的光芒,证明这破房子还真的有人住。
吱呀!
篱笆门被推开,迪锋迈步进去,感觉浑身一轻,因为在他迈步进了这个院子的时候,以篱笆为界,那缠绕在他腿边的人影全部被莫名的力量隔绝在了外面。
“迪克老爹,俺回来啦!”
迪锋大着嗓门,这样喊道。
房子里面昏黄的灯火依旧,并没有人回应,倒是那虚掩的房门夹缝里,有两点幽蓝的光芒闪过,颇为阴森。
迪锋看到了这些,并不觉得害怕,而是憨憨的咧咧嘴,走过去,推门而入。
室内温暖,但总给人一种潮湿阴冷的感觉。
不过,不同于房子外面那种乱糟糟的感觉,这里面整洁的很。
床柜被褥衣衫摆放整齐,还有一种书墨的香气,任谁都不会想到,那看似渣的不能再渣的房子里会是这么一副景象。
当然,这一切如果没有眼前这个邋遢的老汉就更加的和谐了。
老汉正是迪克老爹,他叼着根旱烟,背对着迪锋,秃着的脑门油光发亮。
“哟,傲斯回来了啊!”
迪克老爹开口,头也不回,那言辞让迪锋始终挂在脸上的憨笑都僵硬了。
“咦,老爹,你怎么又喊阿锋那个名字,难听死了。”
房子里还有一个内室,此时门儿忽然打开,一个青色古装的年轻女子走出来,向迪克老爹埋怨。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秀发如云,腮凝新荔,眉目如画,不过,她的身上始终带着一股淡淡的冰寒之气,尤其是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让人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这个女子的出现,让室内的温度一下降低了不少。
“青姐姐。。。”看到这女子,迪锋眼睛一亮,又嘿嘿的笑起来。
青姐姐是一条青蛇,从小陪着迪锋长大,当初迪克老爹背他回来的时候,这条蛇也是一路跟着来到了这里。
只是,镇里的人从来不知道,这条蛇是能化形成人的。
迪锋能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老爹带成邋遢鬼,全赖青姐姐的教导。
“青姑娘,不叫傲斯叫什么?那就叫傲吧!”迪克老爹满不在乎的改口,那样子,直让这女子蹙起秀眉。
“不要,迪锋挺好!”
这次是迪锋着急的开口,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因为迪锋听青姐姐说,当初要不是她坚决反对,迪锋从葫芦里蹦出来的时候,恐怕就叫迪傲斯了,这个迪克老爹,起名非常的不着调。
迪克老爹嗞吧的吸了一口旱烟,又重重的从鼻子里喷出来,整个人云缭雾绕的。
哼了一声,老爹道:“你们懂什么?名字起的贱一点,命才硬点,不然的话,傲斯早就死在十年前了。”
瞥了眼一脸不服气的女子,还有一脸呆懵的迪锋,他又叹气道:“天胎啊,又是一年鬼节,看看傲斯今年能不能熬过去吧,它们,越来越凶了。”
光线昏暗,气温湿冷,除了迪锋还在傻愣着之外,迪克老爹和青姑娘脸色都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