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是最困乏的时候,尤其是对疲惫的人而言更是这样。
炎热退去,虫鸣声此起彼伏。
长腿琪在褪妆,而迪锋则是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他不明白,为什么晚上的时候还能如此的亮堂,比白天还亮。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往脸上涂抹那么多的东西,到了最后又要把那些东西统统卸下来。他从未见他的青姐姐这样过。
不过,话说回来,青姐姐的面容似乎越来越模糊了,以至于让迪锋皱眉,他能想起很多事,但又忘了很多事。有些人活在记忆中,但面孔已经模糊。
这些天,他瑟缩在下水道中,用迟钝的大脑想了很久,依旧是没能理顺。就像现在,这个女人,和一些男人在暗处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然后换取一些叫做钱的纸币。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和青榕镇大不相同,连说的话都不一样,他简单的脑袋里一片浆糊,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
每当夜深至此,都格外的寂静,长腿琪能感觉到全世界都在睡觉,甚至能够隐隐听到城市中人们的鼾声,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她自己了。
不过,今天不是。
今天房间里面多了一个少年,长腿琪不喜欢将客人带到住的地方来,连做生意都是在外面,这算得上是她这一行的独一份了。
但因为种种原因,她领养了这个小子,住到了乱糟糟的家中。
看了眼缩在浴缸里偷偷看她的迪锋,她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古怪的少年,似乎喜欢上了那白色的浴缸,对于那收拾好了的大沙发完全不感兴趣,不管她怎么比划,他都不愿意离开。
无奈之下,长腿琪也只能听之任之,所做的,也只是丢给了他一张薄毯。
拖着疲惫的身子,熄灭了灯,长腿琪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人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觉是什么时候了,这种感觉是那么陌生,黑暗中,她甚至能感觉到浴缸中那一双好奇的眼睛依旧在张着,看着那忽然熄灭的灯管,又穿过没有完全关闭的门,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那种目光,驱散了她长久萦绕在心中的孤独与恐惧。
但想起了明天的一切,长腿琪忽然有些烦躁。
思来想去,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那个,你说。。”
长腿琪声音模糊,想说些什么。
浴室内,少年的耳朵微动,静静的看着长腿琪。
结果,他听到的只是微弱的鼾声,长腿琪已经睡着了。
眨了眨眼睛,少年又缩了缩身子,将脸贴在光滑的浴室壁内,阖上了眼皮。
第二天,中午,浓妆艳抹的长腿琪又恢复了精神,挽着迪锋的胳膊上街了。
这是一对怪异的组合,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一个浓妆艳抹,就差头上写着我是妓的女人,再加上一个痴痴呆呆的美少年,放到哪里都是焦点。
长腿琪倒是挺享受这种瞩目的感觉,尤其是当别人向她投去怀疑的目光,将她当成老牛吃嫩草的怪人时,她更加开心,示威般的挽了挽少年的胳膊。
长腿琪一改以前的抠门,尽管手头还不宽裕,但在给迪锋买衣服这方面出奇的大方。
她认真的打扮着迪锋,像打扮自己的孩子,兴致勃勃的拿来一套套衣服给迪锋穿上。
“我觉得不像是包养!”
一个留着披肩发的导购员跟自己的同伴这样说道。
“为什么?你看她穿的抹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倒是可惜了那个漂亮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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