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海一队人早走了一天,不过他们带着粮食上路,又人数过众,走得相对慢些。因此郭文莺只用了半天时间,就与他们汇合了。
临出发前王爷已经吩咐,让他们一切听从郭文莺的,他和哥哥徐横倒是一致,看见郭文莺追上来,都纵马迎上去,“郭大人,咱们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郭文莺道:“走陆路近些,不过要过浔阳,怕是要走水路了。”
徐海一怔,“大人的意思是要过浔阳吗?”
郭文莺招了招手把两兄弟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低声道:“有个事想跟两位商量一下。”
“大人请说。”
郭文莺踌躇着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这一路骑在马上,她一直在想粮草的问题怎么解决,若是平时以现在的存粮,西北将士勒紧裤腰带也能过,可是真要打起来,粮草缺了影响士气,仗就没法打了。
她是军需官,自然知道军中究竟有多少存货,能用多少天。刨去她出来的这近一个月量,剩下的最多也只能够半个月的。朝廷要议和了,他们若不听朝廷调令擅自开战,别说粮给断了,所有供给都不会再有。
所以他们只能自己想辄,在翻脸之前,至少先把粮草备齐了,而目前最靠谱的办法就是‘抢’了。
浔阳是鱼米之乡,又是南齐的粮食中转地之一,多有粮仓米仓,也颇多高门大户,富商云集。
他们现在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抢劫官粮,要么抢劫富户。
她把意思跟两人说了,徐海和徐横都惊得面无人色,这位新任的怀远将军,胆子也太大了。
徐海素来谨慎,拱了拱手道:“大人,这怕不妥吧,抢劫官府那是造反,要砍头的。”
郭文莺点头,“那就抢富户吧,让官兵扮成土匪,一路抢回去,到了西北也差不多够用了。”
徐海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不能这么做。”
“那你想怎么做?”郭文莺深深挑眉,“现在摆在面前就只有两条路,要么眼睁睁看着大军一溃千里,瓦剌在南齐地界烧杀抢掠,要么冒着杀头风险放手一搏。”
“不是啊,朝廷不是有粮,咱们不可能到这种境地,咱们……”
郭文莺不想搭理他,这徐海性子太棉,没个干净利落劲儿,若是朝廷肯给,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其实这样的事封敬亭也做过,他在南方就曾抢过富户,抢来的粮食充作军用。最后就算查出来也是为了保住南齐疆土有情可原,最后朝廷也是不了了之了。再说了有钱人损失点,于他们也没什么太大危害。
她问徐横,“你怎么说?要干就留下来,不干押着粮先回去,把人给我留下。”
徐横倒是比徐海痛快多了,立刻道:“干他娘的,左右不能坐以待毙。”
郭文莺点头,“做是做,不过尽量不要伤人,也不要抢钱,咱们只要粮。”
“行。”两人敲定下来了,商量着怎么制定计划,从哪儿开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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