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余以书信方式告诉了高俅和赵构两人。
按道理说,他们应该先派人过来,设法和高余取得联系。可现在,朱彪突然行动,而且是用一种极端激烈的手段,显然不可能是高俅作风。高俅不可能不顾虑高余的死活,如此行动,他不怕置高余于险境吗?所以,这不可能是朝廷的行动……
不是朝廷的行动,那就是朱彪自己的行动?
亦或者说,是朱勔的主意!
高俅会告知官家杭州的情况,但如果官家对朱勔深信不疑,未必会真的去怪罪……而朱勔,为了挽回局面,一定想和青溪馆,亦或者说是和明教撇清关系,于是……
这样想来,这个行动也就变得合情合理。
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太仓促,会不会打草惊蛇?
明教一定是图谋不轨!
但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对青溪馆下手,很可能会引发明教上下的反击。
想到这里,高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事态极其严重。
必须要想办法通知官府……但是,却不能是和朱彪联系。杭州府上下,大大小小官员无数,有权势的也就是那几个人。赵霆吗?高余信不过,更担心他会暴露自己。
可除了赵霆,似乎也就是朱彪。
如果不联系这两个人,那又该联系谁呢?
高余感到有些头疼,一旁的汤逢士,也在思忖。
“九哥,这里怕也不甚安全,咱们要设法尽快离开杭州。”
“去哪里?”
“湖州归安县,有我们的弟兄,距离杭州最近。
我们可以逃出杭州后,去归安,去投奔陆行儿……然后设法和总坛联系,请圣公做主。”
归安县,陆行儿?
高余看向武松,却见武松一脸的无所谓表情。
“可我为什么要陪你去?汤三哥,我这次来杭州,是为了《大明尊经》而来,现在,大明尊经我没有见到,反而卷入进你们和官府的纠纷之中,这又算是什么事情?”
“九哥,我知道,这次你是受了牵累。
可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所有和我们有关联的人,都要被官府捉拿。我不知道你在汴梁有没有背景,但这里是杭州,距离汴梁甚远。就算你在汴梁有靠山,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彼此协助,才能有一线生机。
再者说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明教来!
你回纥明教与我江南明教虽然彼此间没有任何关系,但咱们始终都是信奉大明尊……今日,若咱们能挺过去,我会向圣公恳请,无论如何都会给你一个满意交代。”
汤逢士话语诚恳,没有丝毫扭捏。
高余则看着他,沉吟片刻后问道:“可你刚才也说了,如今满城都是官兵,到处都在捉拿我们……现在,城门肯定已经关闭。若是等天亮,咱们又如何离开杭州?”
汤逢士闻听,顿时笑了。
“这件事,九哥不必担心,我已经有了对策。”
“什么对策?”
汤逢士起身,从怀中取出三份公验。
“我刚才出去,弄来了三份公验,到时候再改头换面,混出城去。
不过,你我还好说,九哥你能说杭州话,容易糊弄;二哥的口音……却要委屈一些。”
“怎么?”
“请二哥扮作哑巴,这样便可以骗过那些官兵。”
“可你我的样貌……好吧,不说你我,只说二哥,他这典型北人的长相,太容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