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余所制作的白糖,着实让高俅大吃一惊。
这种带着浓浓奶香的糖品,不仅口感好,品相也非常出色。
“没想到,我儿还有这般手段。”
高俅用手指捻了一撮糖粉,品尝了一下,连连称赞。
高俅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人,家里也有不少糖品。可是,他必须要承认,家中那种看上去黑乎乎的黑糖和红糖,无论是在品相和口感上,都逊色于高余所制作出来的‘白糖’。
“父亲,这‘白糖’还算不得完成,尚少了最后一道工序。
我已经命人制作了大批模子,到时候会把这糖粉加以压制,最后形成糖块……之所以现在就拿来给父亲品鉴,是想要提醒父亲,后续事宜,需要加快速度。店铺门面,以及相应的人员,都必须开始着手安排。
若不然,怕是赶不上正月十五的好日子。”
高俅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此事我已经有了安排,吉祥儿赶快做出成品,若能在年前制成,我当呈献官家,说不定还能在今年祭祀太庙时,作为供品出现在世人面前。
至于合作者,我已经想好,吉祥儿不必担心。”
高俅的办事能力,高余自然放心。
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也让高余感到心安。
这种独门生意,绝不可能被高家所独占。高俅虽然贵为殿前都太尉,可实际上他的地位并不足以保护‘白糖’这门生意。在汴梁城里,权贵多如牛毛。哪怕高俅深得官家宠信,也必须要找到可靠的合作者才行。
至于高俅的‘合作者’何人?
高余没有询问,也没有兴趣知晓。
他而今只是个衙内,不想太早去涉足朝堂中的事务,以及权力斗争。
家里有老爹,足以支撑。
更不要说,他上面还有三位兄长,两个入仕,一个进入科考。高余现在,只想享受一下衙内的生活,多赚钱,而后通过光阴蝉提升自身能力。
其余事情……
再说吧!
高余告辞,准备去探望母亲梁氏。
不过,在他临出门的时候,却听到高俅喊他。
“吉祥儿!”
“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高余转身看去,就见高俅从书案上拿起了一张请柬。
“腊月初八,是佛祖成道之日,大相国寺会举办法会。
法会之后,有一场诗会,到时候你也参加。我知道你无心这些,可既然身在汴梁,有些事情便不可避免。多去参加一些聚会,可以多认识一些人,对你将来会有莫大好处……毕竟,你现在也算的是苏门学子。”
诗会?
高余接过请柬,有些迷惑。
“请我参加?这是……”
“李佛儿的诗会,到时候汴梁城中的年轻才俊都会参加。这请柬,可珍贵的紧,许多人想要参与,还没有这样的资格呢。这张请柬,是李佛儿派人送来,你可不要任性,若是真个激怒了她,可没有你好日子过。”
李佛儿!
听到这个名字,高余更加困惑。
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初临汴梁的菜鸟,如今对汴梁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那李佛儿就是李师师,相传官家的御用情人。
最重要的是,她还是潘楼花魁,汴梁行首。其人不仅仅美艳动人,才情也非常出众。这汴梁城里,流传着许多关于她的风-流韵事,除却她和官家的事情之外,最让人朗朗上口的,还是她与周邦彦的那段故事。
总之,李佛儿的身份和地位非常超脱。
每次她举办的诗会,都会引得整个汴梁轰动,青年才俊莫不争先恐后想要参加。
只是,她怎会专门发来请柬给他呢?
高俅似乎明白高余的困惑,笑道:“你忘了,当初你为三哥解决麻烦的时候,曾牵连到李佛儿。也亏得你让为父前去拜访,让她承了你人情。
明年,你当步入仕途。
但你的声名和威望太低,所以她才想要借机还这个人情,于是送了请柬。”
原来如此!
高余听了高俅的解释,方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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