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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怜儿松开紧握李荩忱手腕的手,轻轻按住心口,点头应道:“阿兄既然已经决定,那就放手去做,怜儿绝对不会给阿兄拖后腿的!”
“怜儿······阿兄做的不好,你不要怪阿兄。”李荩忱缓缓蹲下来,郑重说道。
“那也是怜儿的兄长!”怜儿笑着说道。
一抹阳光洒下来,那些围绕着屋檐的影子全都消散殆尽,女孩伸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展颜一笑。
李荩忱缓缓攥紧拳头,乱世之中,自己所要的不只是报那血海深仇,还有要守护生的人,守护怜儿的这一抹笑容。
“世忠!”脚步声骤然响起,听这急促的脚步还有人未到就已经先到了的声音,李荩忱和李怜儿自然也知道是谁来了。
作为萧家的长子,萧世廉在家中父母弟妹面前,往往都得拿出长子的架子和模样,就算是家中父母对于他这点儿“伪装”明白的一清二楚,萧摩诃也是时常将“臭小子”挂在嘴边,那萧世廉至少也得给同辈的其余人做个榜样,尤其是包括萧摩诃的次子萧世略在内,萧摩诃的其余几个子女年纪还小,需要的是规矩榜样而不是一个顽劣的模仿对象,因此萧世廉在家中拿捏得很清楚。
恐怕也就是到了李荩忱、裴子烈以及其余相熟侪辈面前,才会释放出他的“天性”吧。
李怜儿轻轻推了一把自家兄长:“少将军前来肯定是有事想要商议,阿兄快去吧,家里的东西我来收拾。”
倏然听到“家”这个字,李荩忱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虽然是人在屋檐下,但是无论如何现在是有了这么一个家,一个不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多少人漂泊落魄,到头来所求的,可不就是一个能够立足的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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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此次准备万全,却在吕梁铩羽而归,说明北朝之准备更在我之上。”吴明彻的声音不高,但是因为整个御书房之中其余人都一动不动,所以他的声音反倒是显得突兀而洪亮了。
陛下性格向来多疑,因此吴明彻进入御书房以来,至始至终都是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在汇报阐述整个吕梁之战的来龙去脉,夸奖萧摩诃的话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又或许正是因为吴明彻的汇报有些机械和枯燥,而且其中大部分自己都在奏章和战报上看到过,所以坐在龙椅上的陈顼,自从吴明彻和萧摩诃进宫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萧摩诃身上未曾离开过,显然对于这个自己没有见过几面的左卫将军,陈顼有着浓重的兴趣。
吴明彻越是不说,陈顼越是想要弄清楚,这个萧摩诃到底是有怎样三头六臂,能够入吴明彻的法眼?
而吴明彻虽然注意到了陈顼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的汇报上,但是他没有任何的改变,照本宣科的将汇报说完,一拱手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整个御书房顿时安静下来,而徐陵轻轻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