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在心中却是感慨一声,以她和李荩忱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来看,此人绝非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幕僚或者闲云野鹤一般的诗人,并不好对付······似乎父皇将他想的有些简单了。
陈顼显然只是一时兴起吩咐了一句,又紧接着转过头,看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舆图。
毕竟他还有更多需要烦心的事。
比如眼前舆图上这炙手可热的······半壁江山。
“元秀(作者按:陈叔宝表字),这也算是父皇给你的最后一个考验和最后一个机会,若是连你二弟都应付不了的话,以后又如何坐这皇位······”
陈顼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伸出手轻轻摩挲着那一张舆图:“一个虽然性格乖张,但是至少知道锐意进取的君主,至少要比一个懦弱无能的君主来得好!”
一阵风从半掩的窗户之中吹来,陈顼的衣袂飘动,而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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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来两壶酒。”陈叔澄一拍柜台,皱着眉说道。
“哎呦,这不是两位殿下么,这是什么风把您两个给吹过来了?”这酒楼掌柜的显然也是个有眼色的人,一看今天这两位大爷是垂头耷耳进来的,就知道肯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急忙弓着身子走过来,“快,快请坐,上好的金陵春,您稍等!”
陈叔澄哼一声:“算你识相。”
而陈叔俭轻轻摆手:“老弟,咱们喝两口酒便走吧,毕竟人都被建康府拿走了,虽然秣陵令宗大人不会为难他们,但是今天这事恐怕少不了要传到老头子耳朵中,到时候可就有咱们两个受得了。”
“老头子知道了也就算了,最怕的还是乐昌那个小贱人在老头子耳边煽风点火。”陈叔澄恨恨的说道,“早就听闻上一次老头子发火,就是乐昌在他身边说了什么,这一次保不齐又要如何编排我们!”
陈叔俭狠狠瞪了自家弟弟一眼:“祸从口出,小心隔墙有耳!”
而不等陈叔澄开口回答,一名店伙计快步走过来:“两位殿下,楼上有几位客人说是两位的旧相识,请两位殿下过去同饮几杯。”
“哦?”陈叔俭眼皮微微一抬,“什么人?”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客人是隔着雅间门帘说的,听声音似乎是年轻人。”店伙计有些捉难的说道。
陈叔俭还在犹豫,陈叔澄已经凑过来说道:“阿兄,咱们这几日囊中羞涩,随从又都被拿下了,再加上老头子最近肯定盯紧了咱们,这饭费万万不能有如之前赊账了,想必是之前结识的朋友,倒不如去打个照面。”
听闻此言,陈叔俭点了点头,他们兄弟二人在京城之中倒是也有不少狐朋狗友,此时看到了献殷勤、邀请喝两杯也在情理之中。当下里陈叔俭一挥手:“走,咱们且去看看,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架子,竟然只是叫个店伙计下来就想把我们叫上去!”
看着走上楼的兄弟二人,店伙计摇了摇头,旋即转过身摊开手掌,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铜板,雅间里那三位爷可真是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