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京口大营。
对于南北朝这样的势力割据时期,一般在京城外驻军并没有太多的忌讳,甚至很多时候国家的主力大军就屯驻在京城,以防生变。不过饶是如此,以建康府的大小,也依旧没有办法容纳太多的军队,所以南朝的大军一般都屯驻在京口。
京口是从建康府顺江而下的咽喉要道,从这里向北可以剑指淮南,向东直通大海,向南连通江南,而向西更是屏蔽建康,是南朝数百年来从来没有放弃经营的要塞所在,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当年东晋著名的北府兵就是驻扎在京口,而一手建立刘宋的刘裕,也是从京口发家。可以说京口见证了南朝三百年的风云变幻,也见证了南朝的一代又一代的兴衰更迭。
按照陈顼的旨意,原本在钟离屯驻的南陈主力将会从淮南向南移动之后直接折向西,这一支大军将会由老将任忠暂时统率,而萧摩诃则是率领京口的新军随水师溯江而上,到湘州和主力汇合。
在吕梁战前,南陈就已经开始新一轮士卒的招募,毕竟经过二十多年的休养生息,现在的江南已经算是从侯景之乱当中回过元气,再加上南陈相比于军队数量,更注重于士兵的素质,所以倒是不用担心会出现兵力不足的问题。
算起来这几个月南陈已经新训练了两万五千多新兵,再加上任忠那里能够出动的五万士卒,以及近万水师将士,这一次南陈为进攻西梁准备了八万大军,这还仅仅只是负责打仗的军队,再加上相应配合的民夫、辎重队等等,人数已经将近二十万,可以说下了血本。
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从宫中出来,萧摩诃的神情就颇为凝重,虽然他的心中对这一场大战还是颇有胜算,但毕竟是自己一手掌握整个南陈的国运,而他又实际上是第一次指挥如此庞大的军队,要说没有压力、一点儿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陈顼就算是胆大,也没有真的胆大到让萧摩诃一个人独当一面的地步,除了萧摩诃坐镇主力大军,从湘州(今长沙)向江陵发动进攻之外,荆州刺史樊毅也会率领荆州的守备军队从宜都一带(今湖北宜都)发动佯攻。
与此同时陈顼为了保险起见,还派出了车骑将军淳于量率领另外一支将近万人的新军坐镇郢州(今武汉),以求能够尽最大可能震慑位于襄阳的尉迟迥。
作为南陈一员成名已久的老将,由于年龄的原因,淳于量或许已经不适合征战沙场,但是他的赫赫战功也足以让敌人投鼠忌器。更何况郢州地处江陵西北,是南陈镶嵌入西梁和北周之间的一枚钉子。
一旦萧摩诃进攻江陵受挫,淳于量也可以见机行事,向北可以阻拦北周援兵,向南可以包抄西梁后路,迫使其无法追击。
显然陈顼也明白,这一次时机如果抓不住的话,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等不到另外机会了,所以他也是连夜召集徐陵、吴明彻等人入宫,彻夜商讨,方才制定出来这么一套至少看上去是万无一失的方案。
在陈顼的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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