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从吴明彻和萧摩诃回来之后,自己和徐陵也有些疏远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一对在御书房前一起欣赏花开花落,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师友,更像是一对君臣,正正常常的君臣。
自己有帝王的威严,而徐陵似乎也开始恪守臣子之礼。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顼想要挣扎和呐喊,可是却不知道应该挣脱什么,又应该去呐喊什么。那些曾经畏惧他的宦官们不见踪影,那些曾经亲近他的师友女儿也是愈行愈远。
现在的陈顼,虽然身后就是龙椅,虽然依旧拥有着在整个南陈说一不二的权力,却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
刹那间陈顼想到了一句话。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而现在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来人!”陈顼竭尽全力,大声吼道,似乎只有这样大声喊出来,才能让他挣脱桎梏。到底是多年征战沙场的帝王,哪怕是上了年纪,这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亮如洪钟。
脚步声匆匆,宦官和婢女神色着急的冲进来,见到陛下好端端的站着,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旋即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忐忑神色。陛下不是龙体抱恙就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又有谁气到陛下了?
到时候少不了还是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先倒霉!
“把这一份快报送去给梁郡樊猛。”陈顼低低喘息着,脸涨的有些发红,刚才那一声虽然洪亮,但是显然也依旧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毕竟今日的老皇帝,不是当年沙场浴血的骁将了。
顿了一下,陈顼摆了摆手,让那名上前接信的宦官止步:“还有即刻宣召······不,摆驾司空府!”
周围宦官都面露诧异神色,要知道陛下也已经有好几年未曾前去过哪位大臣的府邸了,而这些年破天荒第一次,竟然去的不是徐陵的府邸,而是吴明彻的府邸。
这些宦官久在宫中,多少都察觉到了什么,不过此时都是一个个低着头,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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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湖码头。
一艘艘体型庞大的战船整齐的排开,战船的桅杆上象征南陈的赤色旗帜迎风飘扬。东方的江面和青山都被晨曦渲染上一抹亮丽的色彩,晨光熹微中的大江,分外的宁静。
由萧摩诃亲自率领的大军是昨日下午从京口开拔,等到启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而船队经过一夜的前行,终于在破晓时分抵达了芜湖。
如此安排布置,自然也是为了尽最大可能借助夜色掩人耳目,毕竟从京口到建康府这一线,是南陈最为繁华所在,也是军事设施最为密集所在,人多眼杂,又是北朝一向关注的重点,所以夜晚行舟总比白天光明正大的走要强得多。
毕竟这一次军事调动还是少走漏风声为妙,否则真的提前让王轨或者尉迟迥等人察觉到什么风声而有所准备的话,恐怕这一战就更为艰难了。
因此当初在京口出发的时候,萧摩诃也并没有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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