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多么难打。
“准备吧,这一场大战咱们是跑不过去了,”李荩忱轻笑一声,看着风雨之中忙碌的士卒,“估计用不了几个时辰,我们就能够看到北周大军真正的主力了。”
萧世廉死死咬紧牙关,目光越过茫茫的风雨向北方看去,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将这风雨全都看穿。
而李荩忱提着铁锹,径直跳入河道之中,和其余士卒一起,尽力将泥土向外铲去:“伯清,来吧,咱们须臾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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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廉,李荩忱······”
随州城下,淳于量看着战报,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名字。
风中夹带着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这个南陈老将雪白的须发在风中轻轻舞动着。周围的将领们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虽然已经上了年龄,但是征西大将军、郢州刺史、仪同加于一身的老人,气场足够他们打起十足的精神。
此时这两个年轻人正率领着近三千士卒扼守章山郡,准备凭借这么一点儿兵马阻拦从北方南下的尉迟迥大军。而根据淳于量得到的消息,尉迟迥的大军三倍于章山郡的守军。
而且众所周知,守城军队往往并不会包括协助守城的丁壮和负责转运诸如檑木滚石等守城器具的民夫,因此守城的人手在一定意义上往往要比攻城的军队多很多,毕竟攻城的军队很难真的将负责转运粮食的民夫也都送上一线。
而久在南陈各处前线的淳于量很清楚,这章山郡是什么情况。一座什么都没有的空城,意味着守城的军队很难得到城中民夫和百姓的帮助和支持,哪怕这种帮助是在刀剑的胁迫之下。
更重要的整个章山郡无论是粮草还是器械,恐怕都是一概欠奉。
淳于量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小将到底是以怎样的勇气前挺到章山郡,但是淳于量清楚,他们如此做就等于将一枚钉子镶嵌在了尉迟迥的必由之路上,尉迟迥真的可以说是如鲠在喉。
作为一个从南梁时期就和尉迟迥多次较量过的老将,尉迟迥倒霉,淳于量当然高兴。
虽然淳于量知道萧世廉和李荩忱都是萧摩诃的人,而正是萧摩诃在吴明彻的大力栽培和提拔之下,成为不折不扣的南陈军方第一人。
而在吴明彻之前,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淳于量的,结果因为吴明彻抢下淳于量的任务,率军北伐成功,这个位置方才落入吴明彻手中,现在又转而落入萧摩诃手中,和淳于量再无关系。
不过淳于量并没有因为对萧摩诃多少有的嫉妒和不满而就对李荩忱和萧世廉有偏见,作为一个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将,他还是能够拿捏清楚公私的,当初吴明彻抢下了淳于量的位置,统军进攻淮南,淳于量虽然对此多有不满,不过还是让自己在前线为将的儿子们全力配合,确保了吴明彻侧翼的安全。
这一次也是这个道理,面对从章山郡发过来的求援信,淳于量并没有任何的犹豫:
“随州还需要多久才能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