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时,已经日益庞大的东宫或许对于这么一个冒冒失失上门来的散骑常侍并不感冒,甚至还会怀疑此人前来是不是有什么其余的意图,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东宫的势力虽然已经完全将江陵笼罩在其中,但是这种控制主要是通过军事上来进行的,尚且缺乏能够帮助整顿民政的文官。
而身在江陵的骆牙,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荡寇将军之计策令人耳目一新,骆某听之已觉热血沸腾,若是能够略尽几分绵薄之力,更堪慰怀,”骆牙心中已经下了决断,就没有再犹豫,径直站起来冲着陈叔宝的方向一拱手,“还请太子殿下成全骆某心愿!”
萧摩诃和周确这两个陈叔宝身边的文武之首,此时脸上都流露出微笑,而陈叔宝虽然不知道这个都没有见过几面、就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伙为什么会突然跳出来,不过还是应了一声:
“卿家的心思孤能体会,待孤和周卿家、萧卿家商量之后,自会给卿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还请卿家莫要着急。”
“谢殿下!”骆牙朗声回答,自己的忠心和效力之心已经表达,再说别的也是多余。
而顾野王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当即站出来:“臣不才,但是身在此处,当此局面,太子殿下但有吩咐之处,微臣亦愿意效犬马之劳。”
陈叔宝顿时诧异的打量了一眼顾野王,今天这是怎么了,这群家伙都跳出来表忠心?闹得陈叔宝还以为自己在这江陵登基称帝了呢。当下里他点头说道:“顾卿家之心可为嘉奖,若有用到顾卿家之处,孤会吩咐。”
顾野王轻轻松了一口气,旋即看向两侧的萧摩诃和周确,他很清楚,陈叔宝实际上只是东宫的一个象征,真正掌握大权的还是这一文一武两个人,只有他们点头同意了,自己刚才这些话才算是没有白说。
不料周确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而萧摩诃显然也在想些什么,神情多少有些怪异。
一时间整个议事堂中的气氛未免有些怪异。
顾野王顿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手心中都是汗水。然而很快这气氛就被陈叔宝所打破,只见这位太子殿下、未来的南陈君王好奇的看向舆图,迫不及待的问道:
“萧将军可否告诉孤,那华容道在哪里?孤可是慕名已久,不知道萧将军是否能带孤去看看?”
整个议事堂中顿时气氛大变,官员们的脸色也变得如出一辙的怪异起来,不过显然这怪异是因为憋笑憋的太难受。更有一些第一次和陈叔宝打交道的官员和将领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满脸期待神情的太子殿下。
如此一个搓着手、主要还是想着游山玩水的家伙,真的是未来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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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忠,你还真是给某出了一个难题啊。”萧摩诃随手将披风交给身后的陈禹,端起来桌子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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