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军放心!”其余将领也纷纷吼道。
此时站在舱门外的李平以及其余亲卫听着传出来的吼声,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这是慷慨激昂的回答声,更是咚咚作响的战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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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在朦胧雾气之间时隐时现,而就在这雾气之中,隐约可以听见浩荡的江流声。大江已经没有了在下游时候的宽阔而平静,越来越狭窄的江面上,乱石嶙峋,自江心突兀而出,江水层层拍打着乱石和山崖,化作无数飞溅的水沫,转瞬融入到弥漫的雾气中。
而就在这浓密的雾气当中,一座背靠青山、前临江流的雄城伫立在青山延伸向大江、截断江流的半岛上。
任何想要出瞿塘峡继续前进向巴蜀的船只,都要在这一座雄城下通过,周围百里江山,都在这座城的雄视之中。
只有到了白帝城,看着这云雾缭绕之中雄踞大江中流的城池,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么的雄壮。
在后世,李荩忱虽然没有去过白帝城,但是也曾经看过白帝城的图片,只可惜三峡大坝的修建淹没了大多数险要的江滩,让雄壮的瞿塘峡“高峡出平湖”,而白帝城也彻底成了湖上的一座孤岛,不复今日的壮观。
当然李荩忱并不觉得三峡大坝的修建有什么不对,长江水患对于主要产粮区的江南有着很大的威胁,而当时又恰恰是吃不饱饭的年代,所以修建这么一个大坝,毁掉的只是一些景致,但是养活的却是一代又一代的人。
人都活不成,再美的景致也不过是空谈。
“将军,前面就是白帝城码头了。”一名水师幢将低声说道。
李荩忱下意识的抬头看去,雾气之中,可以隐约看见几条船只的轮廓,而空荡荡的码头上只有懒懒散散或站或坐的几名纤夫和短工。
径直伸手抓起来旁边的鱼篓,李荩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赤着脚、一身蓑笠,袖子和裤腿都高高挽起,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年轻渔夫,当下里不由笑着说:
“走,咱们上岸,让弟兄们把歌都唱起来!”
“诺!”那名幢将急忙应道,而李荩忱伸手拦住他:
“等等,到了白帝城内,你可不能这么称呼,就喊某老大就是。”
幢将点头答应,转身离开,而李荩忱也回头看向李平和陆之武等人:“你们等会儿可不能露馅了,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
见李荩忱脸上带着轻松神色,甚至还笑得出来,李平和陆之武等人心中也轻轻松了一口气,李荩忱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这一次行动冒险是在所难免的,甚至还少不了要拼命,现在李荩忱如此轻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当然也随之轻松。
陆之武心中更是暗暗赞叹一声。
料敌于百里之外、安然于敌巢之前。
这个李荩忱,当真是条值得敬佩的汉子和值得追随的上官。
片刻之后,几条渔船缓缓靠上码头,而船上嘹亮的歌声传到码头上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穿过云雾,传到高处的白帝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