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舜浑浑噩噩的离开了李荩忱的府邸,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出来的,他只是知道自己最终还是把这一条命,甚至整个万川唐氏的未来,在所有家族作出表态之前抵押上了。
至于这一场赌博是胜利还是失败,那已经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他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最后的结果,而或者说是最后的宣判。
当然唐亦舜心中还是相信,那个魔鬼是不可能输的。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象征万川郡第一人身份的万川太守印绶还在那里悬挂着。刚才唐亦舜已经把印绶交给李荩忱,不过李荩忱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重新还给了他,意思自然再明白不过。
万川郡的太守依旧还是他,只不过这一个万川郡太守相比于李荩忱给他的许诺,可就差得太远了,和李荩忱想要的更是没法相比,所以李荩忱根本不稀罕这万川郡太守到底是谁。
不过唐亦舜也不知道,现在李荩忱的手下根本没有那么多人留在每一个郡,所以继续让他担任这万川郡太守也是因为李荩忱那里根本没有额外的人选。
看着唐亦舜孤零零离开的背影,李荩忱微微摇头,他虽然不指望唐氏真的能够在他接下来的一系列征伐中提供多少至关重要的帮助,但是积少成多、集腋成裘,这种来自本地世家的帮助,对李荩忱来说当然是多多益善。
用唐氏家主的位置换来唐氏对自己的大力支持,无论对于李荩忱还是对于唐亦舜,都是一个公平合理的买卖。
“将军真是拿捏住了唐伯贤的软肋。”戴才快步走入议事堂,只是看到唐亦舜刚才离开时候的表情,他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显然李荩忱开出了让唐亦舜无法拒绝的条件,成功收买了他的灵魂和未来。
李荩忱自失的一笑,实际上对于峡江唐氏的具体情况,他的了解更多的也是道听途说,否则也不会等唐亦舜把情况说清楚之后方才作出判断。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那一句话正是打破他心理防线的最重要的一根稻草。
将萧世廉和戴才相互引见之后,李荩忱并没有多给他们两个寒暄的时间——实际上以萧世廉和戴才截然不同的性格,能寒暄出来什么才怪了呢——径直伸手在舆图上敲了敲:
“巴郡的情况,子栋你介绍一下吧。”
戴才也没有推辞,上前一步沉声说道:“两位将军请看,巴郡是滁州州治所在,顺江而下是涪陵郡,溯江而上可以抵达泸州,而沿着汉水北上则可抵达合州垫江郡,继续向北直通剑阁。”
(作者按:在南北朝时期,今天的汉水称之为沔水,这也是为什么襄阳一带称之为汉沔。而嘉陵江称之为汉水。)
见李荩忱和萧世廉都凝神打量着舆图,戴才不敢怠慢,急忙接着说道:“涪陵郡(今涪陵南,乌江上游)位于巴郡的东南,因此只能阻挡从东南侧来的敌人,且涪陵郡的守军不多,难以对我们形成威胁,所以拿下临江郡实际上就可以直达巴郡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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