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竟然这么软,已经从巴郡屏障变成敌人的马前卒,可喜可贺。”
听着唐正良话中冰冷的嘲讽,戴才笑了笑:“公长兄啊,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刚正脾气。只是你刚才那句话可说错了。”
“哦?”唐正良冷哼一声,“别说你还没有投降。”
“某现在是大陈荡寇将军麾下,你这句话说的没错。不过另一句却是错了,某可不是巴郡的屏障。”戴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显然唐正良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公长,你扪心自问,什么时候张和将某当成他的屏障?偌大的一个白帝城、扼守夔门咽喉,而某的麾下只有一千老弱病残,这就是屏障巴郡的重镇该有的样子么?!”
戴才的话一开始还颇为平稳,但是到了后来语调骤然提高,手微微颤抖,显然想到张和对他的压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张刺史愧对你良多不假,但那你也不该······”唐正良想要争辩,却知道自己的话实在是无力,而他也没有义务和愿望给张和辩论,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
戴才比他年长,而且他的才能,周围郡府的文武官员们心知肚明,可是戴才在永安十多年、艰难维持着永安的防务。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按照规章流程也应该升迁了,然而就是因为张和这么多年对戴才的诋毁和压制,使得戴才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白帝城中,和白帝城、和那一千多士卒一起变老。
这其中的委屈和无奈,唐正良体会不到,但是他清楚,肯定要比现在的自己还要难受。也难怪戴才会干脆利落的归顺南陈。
唐正良对戴才的心态也能够猜测到几分,随便换作一个人,只要能够许给他一个明确的前程,戴才都会为之拼命。而显然李荩忱并不是如此吝啬的人。
“张和这些年确实做得过分,你投降情有可原,只能怪朝廷放任张和,”唐正良声音有些低沉,“但是你不要想劝降某······”
“这么说公长兄是不想再见到家人了?”旁边自从进来就一直没有开口的年轻人此时不慌不忙的说道,同时冲着戴才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平复一下心境。
唐正良眼皮微微抬起:“你就是李荩忱?”
“大陈荡寇将军李荩忱,见过唐家主。”李荩忱微微一笑。
“比某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啊。”唐正良的声音平缓了不少,乱世本来就是一个尊重强者的时代,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稳重老实人,唐正良对于击败自己的对手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而且他也趁此机会回避掉了李荩忱刚才那个尖锐的问题。
李荩忱不可置否,侧头看了一眼舷窗外的大江,船队已经到了巴郡城外,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巴郡城墙:“唐家主可以舍生取义,可是总得为自己的家人考虑考虑吧,唐家主觉得如果某放出消息,说唐家主在老鸦山主动向我军投降,张和会如何做?”
唐正良怔了一下,旋即挣扎着吼道:“李荩忱,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