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看来这根本不取决于我们有多少本钱,而在于在座的诸位能够拿出来多少本钱。”唐亦舜微笑着说道,“至于荡寇将军有多少本钱和底气,想必大家都清楚,根本用不到某赘述。”
唐章怔了怔,他没有想到唐亦舜竟然会给出一个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而从唐亦舜的话里他已经能够清楚地听出对李荩忱的信任。
唐章并不是怀疑李荩忱的实力——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短短几周之内拿下巴郡,并且坐镇巴郡两个月使得北周无机可乘,这位荡寇将军李荩忱当然是有些本事的,而且他的本钱肯定也很雄厚,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做到这一步。
只是上一次和陆腾合作反而被陆腾搜刮的经历还在唐章等人的心头刻着,他而或者族中的老人们对此事保持反对或者中立,就是因为这一段经历。
唐正良撇了撇嘴,沉声说道:“几位族老是担心荡寇将军言而无信,反过来危害我峡江唐氏么?”
听到唐正良的问题,唐章等人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他们也没有不敢承认的意思,当即唐章微微颔首,斟酌说道:
“确有此理。毕竟上一次和陆腾那个老匹夫合作,使得我峡江唐氏元气大伤,上一任家主也因为此事而被气得一病不起,导致唐氏萎靡不振以致今日,如果这一次我们再受到同样的打击,恐怕用不了百年我峡江唐氏就要灰飞烟灭了!”
其余的年轻人们,甚至包括唐武等人在内,都不由得皱紧眉头。他们虽然想要振兴家业、光耀门楣,但是也都是坐在家主位置上的人,家中老人提出来的这个问题不得不细细考虑。
“恐怕族老多虑了。”唐正良微微一笑,对于唐章等人的目光毫不畏惧,“一个陆腾,正如诸位所说,不过就是一个老匹夫罢了,他胸中所有的不是峡江唐氏、也不是这巴蜀,而只是一个鲜卑蛮子的朝廷罢了,为了效忠于这个朝廷,他可以不择手段,但是这就意味着他终究难成大器!”
顿了一下,唐正良收敛起来笑容,沉声说道:“而荡寇将军年轻有为不假,讲信义、重人才也是有口皆传的。更何况诸位不要忘了,陆腾也好,还有那还活着的尉迟迥也罢,都不过是荡寇将军的手下败将!陆腾许诺却做不到的,不代表荡寇将军就做不到!”
周围的唐氏家主们下意识的对视一眼,纷纷颔首。
这句话说的有道理,投靠陆腾终究是陈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那陆腾不过只是李荩忱的手下败将罢了——不管李荩忱有没有参与到江陵攻坚战,整个荆州之战中他是首功,因此陆腾的死和李荩忱有脱不开的关系。
如此算起来李荩忱不但强于陆腾,而且他还是给峡江唐氏报仇的恩人,对于这样的恩人,峡江唐氏本来就应该给予足够的支持,而不是在这里争吵来争吵去!
想到这一点,唐武等性格粗犷的人心中难免都有些惭愧。
更何况唐正良还点出来李荩忱的一个重要优点,那就是他年轻而且没有根基,所以对于李荩忱,巴郡和峡江唐氏很重要,绝对不可能当做随时都可以丢弃的棋子。
因此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李荩忱对于现在想要着急打开局面的峡江唐氏来说,都是一个不容错过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