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他们,抽调十几个人堵住门!”营寨中的北周仗主已经急的嘴上冒泡,整个西河渡口也就只有他们这些兵马,现在对岸的营寨是指望不上了,他麾下能够调动的就只有这两三百人。
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敌人并没有在拿下对岸营寨之后就止步不前,而是直接向自己这边营寨发起了进攻,至于进攻的方式更是差点让这北周仗主跌掉了下巴。
现在他能做的也就只有一边派人通知天宫院的守军,一边堵截那些想要靠近大门的人。
若是营寨的大门都被打开了,这营寨也就不用守了。
这仗主也是多年之前曾经参与过平定巴蜀之乱的老兵,第一眼就看出来那些冲在前面的瘦削汉子是什么来历。这些曾经和他们杀得天昏地暗的賨人,可以说是仗主对那一场大战最深刻的印象。
虽然賨人败了,但是他们的勇猛和无畏还是在太多的老卒们心中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这样的敌人,这一辈子面对过一次也就可以了。
而现在这些賨人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们手中的刀起起落落,他们脸上的面容狰狞如魔鬼。仗主只感觉自己胸膛在这一刻都变得冰冷,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麾下将士在賨人还有那些南陈老卒的合力围攻之下崩溃。
一时间竟然没有一点儿斗志。
当初北周有陆腾,有宇文述,那一战面对賨人尚且打的那么凶险。而现在主持这一战的却是自己······尉迟迥和韦孝宽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决定自家军队的动作。
“杀!”一名南陈幢将一脚踹翻一名慌不择路的北周弓弩手,振臂大呼。无数的人从他身边掠过,在敌人混乱的阵列之中厮杀、怒吼。
仗主呆呆的站在那里,手脚冰凉,看着南陈军队轻而易举的在脆弱的防线上撕开口子,看着他们涌向不远处的门口,也看着大门被轻松的打开······
这些人就像一群疯子,他们不害怕牺牲,不担心死亡,自己倒下了,后面就会有人补上来。为了防守这个营寨,仗主自问做的很好,高大的寨墙,还有突如其来的床子弩,对于任何一支军队来说都是很难逾越的屏障。
可是这一支军队却轻而易举的战胜了,他们倒下了很多人,但是他们向前的步伐却从来未曾停止。所有的将领全都带队顶在第一线,所有的士卒都在追随着他们的将领向前奔跑。
这北周仗主甚至相信,就算是没有梅花爪,这些士卒也会追随着那些身影和飘扬在最前方的旗帜一头撞上这寨墙,直到他们当中的所有人全都倒下,或者这寨墙被连根拔起。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而这支军队的主帅李荩忱又给他们灌输了怎样奋不顾身的理想,许下了怎样的报酬。仗主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拼命,只是知道自己这一次失败的很彻底。
一面“曹”字将旗跃入眼帘,更多的南陈士卒从洞开的营寨大门中鱼贯而入,而北周军队只能慌乱的向后退却。
“賨人······”仗主此时回过神来,轻轻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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