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顺当即有些愤懑的抬起头。
“少将军!”费也进利急忙伸手扯住尉迟顺。
“住口!”尉迟迥眉毛倒竖,怒喝道。
尉迟顺和费也进利齐齐打了一个寒颤,急忙再一次拱手低头。而曹孝达担忧的看向尉迟迥,老将军可是很久没有这样怒气冲天了。
“未派斥候、未派前锋,直接大军压上,你们难道以为那李荩忱是白痴,空空在前面布置一道鹿砦让你们去搬开?!”尉迟迥冷声说道,“还有李荩忱既然敢派遣长矛手前出,难道就没有考虑到我们会用弓弩射击压制?对于李荩忱来说,兵员是最重要的,他肯定会考虑尽最大可能保全最多的人马,因此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你认为他会傻乎乎的去做?!”
第一句话是说给费也进利的,第二句话是说给尉迟顺的,一样的重,可以称之为“狗血喷头”。
费也进利和尉迟顺都不敢反驳,而尉迟迥轻轻叹息一声,语气缓和下来:“当然老夫承认老夫也多有不对,终究是老夫疏忽了······”
“罪不在大将军!”费也进利和尉迟顺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
之前冷水沟一战,尉迟迥被困山谷数天进退不得,之后老将军便一直将责任全都承担在自己的身上,如果现在这也怪尉迟迥的话,尉迟顺他们这些部下将如何自处?
尉迟迥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淡淡说道:“罪在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拿下眼前这个山头,一旦拿下来,这罪已经不足为虑。”
“还请大将军允许,末将愿意指挥进攻,一雪前耻!”费也进利当即慨然说道,“李荩忱的陷阱既然已经暴露,自然不能再使用一次。末将必当加倍小心,还请大将军放心!”
“嗯。”尉迟迥轻轻颔首,不过他看到张嘴想要说话的尉迟顺,冷声说道,“你留下。”
“这······”尉迟顺想要说什么,看到自家爹爹凌厉的眼神,只能止住话语。
而尉迟迥转而看向曹孝达:“曹老弟,拜托了。”
“大将军放心!”曹孝达也不含糊,当即应道。
看着曹孝达和费也进利转身而去,尉迟迥忍不住低声说道:“李荩忱的陷阱总是让人难以琢磨,谁能知道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阿爹,你为什么······”尉迟顺快步走过来,“孩儿到底是哪一点做的不好,爹爹尽管指正。”
尉迟迥沉默片刻,淡淡说道:“你先把你这急躁的性子收敛一下。和李荩忱对阵,最重要的是要有方寸、知进退。刚才费也进利的撤退尚在控制之中,而你一通乱箭射过去,多少将士枉死?甚至军中阵势都被彻底打乱,将士们因为害怕被自己的箭矢射到而难以保持队形,最终使得撤退变成溃败,这其中的缘由,你自己可清楚?”
尉迟顺讷讷不敢言。
而尉迟迥紧接着说道:“因此在不知道李荩忱还有什么手段之前,某必须让更为稳重的曹孝达顶上去,摸清楚李荩忱的安排布置,才是你这一把尖刀出鞘的时候,为父的用心你又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