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只要你把阎培良那个畜生带到这里来,我就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让卫玲知道真相,认清他的真面目,不要再继续被他蒙骗下去了。”
“但我和他们都不熟,我怎么能把他带到这里呢?”
“你只要说动卫玲,她自然有办法把阎培良带到这里来。”
“你觉得我会说动她吗?”
“其实每次卫玲来这里的时候,我都会尽我的能力制造一些异象,让她感觉到我的存在,所以如果由你去说动她,我想还是有希望的。”
齐建国指着河边的某处,说道:“在那里的淤泥下,埋着我的一块表,是当年我掉入水里的时候从手上掉落的,你拿着它去见玲,她看到这块表就会相信你的话了。”
程灵半信半疑,他走到河滩边挖了起来,果然不一会儿就挖到了一块上海牌的老式男表,在土里埋了三十多年,竟然一点都没生锈,擦掉淤泥仍像新的一样。
“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我死不瞑目啊。”齐建国有些激动的说道。
“卫玲就是刚才站在这里的那个女士吧,虽然我愿意帮你,但是她已经离开了那么长的时间,说不定早就回去了。”程灵对能追到卫玲不抱任何希望。
齐建国神秘一笑道:“你刚才没走出那片红雾,她当然也不可能走的出去的。”
原来如此,当齐建国第一眼看到程灵的时候,其实他的复仇计划就已经开始布局了。程灵心想,这是他三十年来的第一次机会,可能也是唯一一次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你沿着这条田埂路走,自然就会遇到她的。”齐建国指着河边的另一条路说道。
都到这份上了,看来也躲不掉了,何况如果不帮这个阴灵实现愿望也走不脱,程灵正要离开,忽然回头问道:“我想到个问题,这个古泾河既然这么古怪,难道千百年来就困住了你一个倒霉鬼?”
“哪里只有我一个,只是为了能保持灵身不散,这三十年来,我把它们都吃光了。”
程灵一个趔趄,赶紧逃似的离开了。
※※※※※※
卫玲并没有走远,她与程灵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暗红色的迷雾勾起了她恐惧的回忆,在迷雾中慌慌张张连续兜了好几个圈子后,此刻正气喘吁吁的跌坐田埂上休息。熟悉的古河,诡异的迷雾,早已给她的人生烙上了痛苦的印记,曾在无数个夜深人静时,在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烙刻,三十年来这种痛苦非但没有被抚平,反而更加深刻。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即使三十年前的意外曾让她痛不欲生,但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却还是无法释怀,让她自己都有些难以理解。丈夫对她疼爱有加,自己的事业也顺风顺水,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没有再怀一个孩子,尽管如此她从知青插队返城后的人生,照理应该比大多数人都幸福了,但为什么仍会有这种痛彻心肺的感觉,以及对过去苦难无法忘记的耿耿于怀。
有时她想,这可能是对以前的自己的一种祭奠,或是骨子里就有的一种悲观情绪的发酵吧。但是,过去和现在,自己到底应该遵从哪个呢?
卫玲觉得有些胸闷,这是她的老毛病了,自从插队返城后,她的心脏就一直有问题,特别是黄梅季节更容易发作。每次她从乡下祭扫回去,心脏总会不舒服一阵子,为此她的丈夫都劝了她不知少次,劝她至少不需要每年都来祭扫,但这早已成为她生命里的重要仪式,无法割舍,哪怕一次。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坚强的女人,为此也犯过一些错误,但至少这件事是她能坚持做到的。
当她从包里拿出保心丸和水,正准备要服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在迷雾中向她逼近。
卫玲本能地有些害怕,她一慌把手里的药和水杯都掉到了地上。她慌忙站了起来,但是刚走了一步,一只脚踩到了田根的边沿上,田埂的泥土很松,她脚一滑,差点摔倒。
“哎哟”,虽然没有摔倒,但她的脚却扭了,一阵酸痛从它的脚踝处扩散开来。她没法跑了,而此刻,那个黑影却正快速接近,片刻就破雾而出,站在了她的跟前。
“你是卫玲女士吗?”程灵问道。
“是,我是卫玲,你是?”卫玲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惊慌的心也迅速平静了下来,第一眼她对眼前的青年有好感。
“哦,我叫程灵,本来是到这里来度假的。刚才遇到你过去的老朋友,托我给你带样东西。”程灵见到卫玲,忽然觉得不知从何说起,因为遇到鬼魂这种事在一般人听来有点扯,何况现在要让对面的人在短时间内相信,似乎不太容易。忽然他觉得有些心虚,因为直到现在,他自己都还没完全接受世界上存在阴灵这个事实,何况还要去说服别人相信。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神棍。
“哦?程灵,好巧啊,和我的名同音啊。我曾今有过一个孩子,单名也是一个灵字。那么程灵,我的朋友叫什么,托你给我带什么东西?”卫玲饶有兴趣的问道。
“就是这个,他说你看到就会明白的。”程灵递上手表。他一时无从解释这种玄幻的事,干脆就不解释,先拿出齐建国的信物,看看卫玲的反应。
卫玲接过手表,蹙着眉头仔细端详了起来。不一会儿,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拿着手表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颤抖越来越剧烈,仿佛身体里正努力抵御某种外来东西的入袭,终于,她拼命坚持的努力失败了,她又一次跌坐在了田埂上,同时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此刻,她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色,而嘴唇也变成了紫黑色。她顾不得擦眼泪,迅速再次从包里拿出一粒保心丸,因为刚才把带来的杯子里的水撒了,所以直接一仰头,把药咽了下去。吃完药,又闭着眼用手轻揉着自己的胸口,过了好一会,脸色终于慢慢缓了过来。
“这块表,是谁给你的?”卫玲的眼睛有些发亮,紧盯着程灵,似乎想看穿对方给她这块表真实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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