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想必张太医不会拒绝。梓儿说的对,桑家男丁单薄,怀瑾又是这个样子,握瑜虽是嫡出,可将来若朝中连个帮衬的亲兄弟也没有,遇事自然倍觉艰难。就如你一样,倘若有个亲兄弟帮衬着,这些年桑家也不会消沉至此。”
这话倒是触到了桑桓的痛处,他忙应道:“是,儿子遵命,这就去请张太医了。”
桑桓看也不看大夫人一眼,直接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跪在床榻上的秋榕心怀鬼胎的暗中偷瞄了大夫人一眼,目光无意掠过桑梓,却发现她也正在冷冷的盯着自己,秋榕浑身一哆嗦,猛地被那双深邃而又似乎洞悉了一切的眸子惊出一身冷汗。
桑梓无声冷笑,看到大夫人端然威严的坐在那里,心下明白此刻她也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
张太医是有官衔的正三品太医,官阶比桑桓还高,毫不知情之下,他定会实话实说,且他身居高位,犯不上因为一个内宅妇人的阴私之事包庇说谎。
结局已经可以料见,桑梓更是泰然自若。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玩弹弓看热闹,暗中留意着桑梓一举一动的桑怀瑾,看着她的眼神却越加的深邃了。
不过片刻之后,他好像在此待的不耐烦了一般,摇着老夫人的手说:“祖母,我饿了,我要吃饭。”
老夫人无奈,只得吩咐身边的姚嬷嬷说:“还不到用膳的时候,你先伺候二少爷去用点点心吧。”
姚嬷嬷忙应着,然后牵着桑怀瑜的手带他离开。
这个时候,却听秦氏用慢悠悠的腔调,浅含讥讽的劝道:“秋榕啊,家丑不可外扬,你若真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说出来,念在你刚失了孩子的份上,老夫人也许不会怪罪你的。
别等什么事情都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时候若再后悔可就晚了。
三小姐今儿个才回府,你就说她冲撞了你,是真是假,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们也不是傻子,何必如此不容人呢?”
秋榕不敢轻易开口,藏在披风下的手暗中握紧了衣角,秦姨娘的话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脸色更加苍白了,嘴唇哆嗦了两下,她神情僵硬,心虚的偷眼去看大夫人。
却见大夫人镇定自若,端坐在老夫人身旁的香樟木靠背椅上,对秦氏冷哼道:“你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秋榕与梓儿多年不见无冤无仇,何以会容不下她?
再大的仇怨,也犯不上拿自己腹中的孩子去污蔑她吧?冲撞这种事,你也不是算命先生,又能明白什么?”
大夫人虽然语气不善,可秦氏也并不畏惧,站在老夫人身边,悠闲的理着手里的帕子,冷冷哂笑说:“有些人就会装糊涂,可这做戏也别太狠毒,等下张太医来诊过脉之后,总有某些人演不下去的时候。”
老夫人狐疑的望向大夫人,那神色明显有些不悦。她是过来人,桑梓能想到的事情,她也能想到,甚至已经比旁人更加笃定,秋榕这一胎必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