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没闲着,空下来的时间,他就会思考,会琢磨,对蜀都这座城市非常了解。
“好吧,听你的,那你说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张哲宁也站起身来,看着眼前静静流淌的府南河。
“去东郊吧,那里离市区比较远,而且治安不是很好,适合我们这样的人生活。”
方一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用力握了握拳,咬牙道,“我方一鸣发誓,这辈子总有一天,我会把海哥和老板扔进府南河,让他们尝尝被水淹死的滋味!”
张哲宁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然后在河面上打了个水漂,拍了拍手,道,“走吧,听你的,去东郊,我们可以去打零工,实在不行可以去要饭,这事儿我也不是没干过,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为了活着,我什么都能干。”
从那天开始,东郊就多了两个年轻人,他们白天在街角和一群民工蹲在墙根,等待着雇主上门。
偶尔有没那么细心的雇主,不需要查看他们的身份证,让他们去帮忙做清洁,然后干些粗活。
但是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没活儿干。
不仅没有身份证,而且他们不懂任何技能,现在的民工找活儿干,前边都会放上一块牌子,上边写着诸如:钻孔,疏通下水道,清洗抽烟机,封阳台之类的字样。
而张哲宁和方一鸣面前什么都没写,因为他们什么都不会。
有时候实在一连几天都没活儿干了,他们就会把自己的衣物洗的干干净净,然后跪在街口上,面前是方一鸣用粉笔画的精美图画,和方一鸣用中英两国文字写的求助信。
漂亮的行书,精美的画作,让经过的人啧啧不已,相信了他们“贫困大学生”的身份,然后纷纷慷慨解囊。
打零工需要技能,要饭也需要。
他们跪一天的收入好的时候有两三百,差一点的时候也有一百多,抵得上一个普通白领一个月的工资。
他们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房子又破又旧,但是租金很便宜。
里边没有任何家具,两人就买了两张竹席和两床劣质棉被打地铺。
别的乞丐,眼神是浑浊迷茫的,但他俩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坚定,那么饱含着希望。
他们从来就不担心自己的未来,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
有时候,别的乞丐眼红他们,会故意过来找茬,但是总会被二人打得抱头鼠窜。
方一鸣,这个曾经的上流圈子首席大少,吃的是鲍鱼,喝的是鱼翅,被人前呼后拥,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现在,他跪在街头乞讨,在大排档吃不卫生的食物,和别的乞丐争地盘打得头破血流。
而且,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这就是方一鸣,那个能屈能伸的方一鸣!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而张哲宁和方一鸣早已准备好了,如果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一定会用命去拼。
但是,这次突然出现的,不能准确的说是一个机会,应该说,是一个人。
这天,二人从中午一直跪到晚上八点半。
天已经黑透了,乌云密布,开始刮起凤来,应该是一个暴风骤雨的夜晚。
两人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因为跪太久而有些麻木的腿,然后清理了一下盒子里的零钱。
收入不错,今天竟然赚了三百八十五块五毛。
方一鸣说,“走,咱俩去喝点儿,偶尔还是要奢侈一下的。”
张哲宁笑着说,“那是必须的,今晚我一定要把喝趴下。”
方一鸣不屑的耸了耸肩,“吹牛不打草稿!”
就在这个时候,前边突然出现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面无表情的朝这边走来。
“喲,今天你们赚了不少啊。”一个领头的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两人一看,认出这些都是这一片的乞丐,平日里没少和他们打架。
“怎么着,没打够,还想继续练练?”方一鸣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因为即使他们只有两个人,但真动起手来的时候,这十几个乞丐没少被他们打得到处乱窜。
“今天我不和你们玩儿,你们要玩儿的话,就跟我大哥说把。”
说着,这名乞丐头子朝着一个方向,露出个谄媚的笑,“大哥,就是他们,在这赖了一个多月了,还抢咋们的饭碗。”
黑暗中,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非常漂亮,男的表情张扬,搂着女人的腰,斜叼着烟卷,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冲着二人道,“我草你们的妈,现在跪下还来得及……”
突然,这个男人不说话了,就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而女的,却连忙用手捂住嘴,差点惊叫出来。
而张哲宁看清对方后,突然笑了起来,冲着那人笑道,“大哥,高抬贵手,可别打我,因为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