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东郊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现了一家公司,开在一幢在当地相对来说比较“豪华”的三层小楼。
虽然那间公司是张哲宁和方一鸣以每年五十万管理费,从市区一家半死不活但资质还算过得去的建筑企业分出来的分公司。
像这类分公司,名义上属于总公司旗下管辖,但除了每年的五十万管理费,以及公司一些管理规定以外,剩下的,都是分公司的负责人说了算。
方一鸣成了分公司的总经理,张哲宁在分公司没有任何职务,这也是他们两兄弟的策略,建筑这行水特别深,弄不好哪天就栽了,所以保留一个局外人非常有必要。
他们继续揽着分包工程的同时,也开始用这家分公司的资质干起了“挂靠”的生意。
所谓“挂靠”,是建筑行业一个隐晦却众所周知的词语,指的是一些工程老板,借用别的公司的资质去投标,中标之后按照工程造价大小给公司交些管理费,所得的利润大部分归项目老板拥有。
除管理费以外,分公司的利润还来源于资质的借出费用,现在国内的投标,普遍都是一个项目老板用十几家公司的资质去围标,一旦中标,不管花落在哪家公司身上,最后的老板都是他自己。
当然,这种行为是严重违反建筑法的,但却是国内建筑行业的一种常态。
方一鸣是个管理天才,公司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李慕儿作为方一鸣的助理,小两口配合默契,一个小小的分公司被他俩管理得比许多大型公司还要规范。
张哲宁对管理一窍不通,索性从来不过问公司管理的事儿,只负责在大事上拍板决断,然后借着自己的名头四处揽活儿。
时间久了,他们就不再满足于资质借出和分包工程的那点利润,他们决定自己亲自去参与投标,自己来做项目老板,这才是真正的发展所在。
点开招投标网站,里边一排排的工程项目招标信息,可是俩兄弟琢磨了一个下午,硬是找不到合适的工程下手。
这座城市每天都有无数工程开工,但却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工程看似多如牛毛,其实哪个工程归谁来干,早已是内定的事儿。
两兄弟想好横插一脚,似乎有些困难。
别看东郊这些项目老板对两兄弟一个个客客气气慈眉善目的,但是你要是敢挡他们财路,让他们伤筋动骨,这些个老油条真正发起威来,肯定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点张哲宁和方一鸣心里十分清楚,就好比是山里的黑瞎子,吃饱喝足的时候憨态可掬,但你若敢和他抢食儿吃,大可尝试一下这些个黑瞎子发怒之后的惊天动地。
只不过两兄弟眉头不展的琢磨了两个星期,最终还是决定去摸一摸老虎屁股,大风大浪,生死一线,九九八十一难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回,大不了再拿命去拼一次。
因为他俩都不是小富即安的人,天生就是不安于现状,赚了一百万直接跳过一千万,就想赚一个亿的角色,满足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消遣。
于是,当从陈云龙那边知道一个不错的东郊项目即将要开始招标的信息时,堪称经典的一顿饭局产生了。
东郊这片正在搞开发,各种项目如同雨后春笋,天天都在施工,每天都是尘土飞扬和施工的噪音。
但是翻来覆去,主要也就是那十几号的项目老板在垄断,虽然打着不同旗号建筑公司的幌子,但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谁,整个圈内的人心知肚明。
张哲宁找了个无伤大雅的理由,分别给这十几号建筑大佬发了邀请函,请他们在东门一家算不上豪华,但档次还算可以的新开的酒楼吃顿饭。
插句题外话,这间新开的酒楼,老板是林萧和安小天,这两个活宝别看每天吊儿郎当的,可却一个比一个猴精,有了足够的启动资金后,立刻把手里的两家录像厅兑出去,在东门市区开了一家酒楼。
他俩也是几兄弟当中头一个把业务发展到东郊以外,并且进驻市区的人,所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不是无的放矢,吊儿郎当,打打闹闹只是他俩的天性,真做起事儿来,肯定不掉链子。
那天的饭局,张哲宁没有带方一鸣共同前往,因为两兄弟有各自的分工,做事儿尽量分开,就跟前边说的一样,如果一方出事儿,总得保下另一方继续。
张哲宁叫上了骁勇的樊胜军和沉默寡言如同一只隐藏在石头缝里的响尾蛇阿三。
他们提前一个小时到酒楼,安小天和林萧在酒楼大门口充当迎宾先生,张哲宁西装笔挺,则站在包房门口。
项目老板陆陆续续的到来,凡干工程的项目老板,在用车上都有个特征,那就是喜欢出入工地比较方便的越野车,他们或许家财万贯,但特别喜欢用一款日系的普拉多越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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