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绿衣丫鬟拿过一块锦帕,轻轻擦拭着我的嘴,擦完嘴又给我拭了拭额上的汗,转回身拿起一把蒲扇,轻轻扇着风,生怕我受了暑热。
那个白衣男子跪行了几步,来到床前,说道:“母亲,您不要生孩儿的气,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
躺得身体僵硬,我捶了捶腿,那白衣男子急忙爬起来给我捏腿,两只大手力道拿捏得很到位,三个人一起伺候着我,舒服啊!
“你怎么回事……”我用手指着他问道,本来只是好奇,现在口气生硬得像质问。
蓝衣婆子极会看眼色,示意他不要开口,然后又是温温软软的劝我说:“夫人,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喝完粥小睡片刻。”
绿衣丫鬟继续给我扇着扇子,小风凉丝丝的,加之房间内昏暗的灯光,我真有些昏昏欲睡了。
那婆子拉着白衣男子退出房来,沉着面色说:“少爷,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在这个节骨眼上您就别替少夫人求情了,只怕事情闹得更无法收拾。”
“秦妈,好端端的母亲为什么要赶兰芝走?”白衣男子满脸焦急,双手抓着蓝衣婆子的衣袖。
“还能有什么事情,兰芝不走,怎么迎娶秦罗敷进门?”秦妈笑道。
秦罗敷是秦妈娘家哥哥的女儿,不用说,在这件事上,秦妈肯定起了不小的推波助澜作用。
白衣男子说:“秦妈,感情的事非同儿戏,我与兰芝是多年夫妻,情深意浓,断不可能轻易休妻,坏她名节。”
古时候休妻,是要罗列她的罪名,比如说不孝双亲,爱搬弄是非,婚后无子等,所以被休掉的女人,肯定要背负着不好的名声。
“仲卿少爷,少夫人把老夫人气得病卧在床,实为不孝……这不孝之名,可是必须要休妻的。”秦妈恭敬的说道。
“唉……”焦仲卿仰天长叹,无奈离去,孤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是时候通知罗敷来探望老夫人了,这回那刘兰芝还会那么没有眼色,死赖在焦家不走吗?”
秦妈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睡到半夜被饿醒了,秦妈那一小碗稀粥,喂猫,猫都吃不饱。
我一动,坐在旁边打瞌睡的绿衣丫鬟被惊醒了,她急忙点上灯,说道:“老夫人要起夜吗?”
我捂着肚子说:“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东西,我简直要饿死了。”
“我们这里……,”丫鬟惊讶的看着我,心想,可能是老夫人没睡醒,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老夫人您想吃点什么,奴婢去给您准备。”说罢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才十六七岁,不过就是个孩子。
“想吃东坡肘子,猪蹄,三杯鸡,排骨炖豆角……”我一口气报出一串菜名,惊得丫鬟圆睁杏眼,小小的手捂着半张的口,好半天才点点头闪身出去,只听得外面“砰”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好像她跑得太急,撞到什么上了。
阖府上下全部都被惊动了,焦家大宅里乱做一团,家丁仆妇们都往老夫人院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道:“老夫人眼瞅着要不行了,现在回光返照,又要吃鸡又要吃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