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脸上血迹,而后朝地上啐了一口血痰,骂道:“若不是老子随身带着迷药,险些落在这群小子手中。”先前当真是小瞧了这帮人。
似是汗水流进伤口,男子咬牙倒吸一口冷气,重重踹了一脚轿门,骂道:“周茂你这孙子还在墨迹什么?赶紧毁了那娘们的脸,咱们也早些回去跟大小姐交差领赏。”
那人言罢,却不见轿中有丝毫回应,心中生疑,连忙提刀去挑车帘,不想,轿内突有一人影袭来,直直砸向刀尖。
一时,鲜血喷涌,溅了他一脸一身。
他连忙抽刀,车帘后的人重重倒在地上。
竟是周茂!
“啊……”男子见状,手中染血长刀颤颤提起,指向西江月,他染了血的脸上,眸中惊慌怒意越发显得狰狞,“你!你!你杀了我兄弟!”
“你的刀……”西江月清寒眉眼间笑意不减,划过烈日之下从刀尖缓缓滴下的血珠儿,似在提醒面前男人究竟是何人杀了他兄弟。
那健壮男子闻言,心神忽乱,还未低头去看手中染血长刀,面前便有一道银光乍现,幸得他反应灵敏,那枚刺来银针才堪堪划破他脖颈皮肉,钉在身后白墙之上。
他自认躲过一劫,再不愿错失下手良机,连忙提刀上前,欲为兄弟报仇雪恨,却不想脚下一软,整个人便重重跌倒于地。
“刀明明在你手上,为何说是我杀了他?”西江月看了眼脚下渐渐失去知觉的男子,轻叹道:“优柔寡断之人,终难成事。”
“若论行事狠辣果决,他们自是比不上姑娘。”十余丈外,苏长烟负手而立,面容依旧清淡似水,看不出丝毫波澜。
西江月闻言,指尖随意拂过头上朝云近香发髻,将一缕墨发轻轻缠于指尖,本是最随意不过的动作,却是魅然天成,“苏公子一路尾随江月,此时才愿现身,这份耐心亦是他们比不得……”
西江月话未说完,只觉眼前身影一晃。
说已是迟,苏长烟动作之快,不过眨眼之间,已行至西江月身前,将她清瘦身体重重抵在冷硬墙壁之上。
似是忌惮西江月先前行为,苏长烟瞬时封了她周身几处穴位,令她行动受阻。
苏长烟枯瘦的手紧紧卡住她修长光洁的脖颈,修长指尖轻捻她耳后肌肤。
手下温润光滑的触感令他心中生疑,“你是何人?”
“你如此……就不怕皓月伤……”
西江月面色涨红,不待她将话说完,苏长烟手腕突转,五指如爪,死死攥住西江月后颈。
看似弱不禁风的枯瘦男人,手下力道却十分骇人,“正因怕她伤心,才不想她被你算计。”
后颈疼痛之感令西江月眉梢紧蹙,她骤然瞳孔放大,眸光越过苏长烟,“皓……月……”
苏长烟见状,虽是心中生疑,却依难抵心中担忧而回首。
西江月绯色唇瓣紧抿由朝云近香发髻上垂下的一缕发丝,一枚泛着清冷光芒的银针便直直逼向苏长烟,使他不得不松开自己连连后退。
竟不想,她发髻之中也有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