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劳心费神。
“苏公子的医术,七年前在帝都中便已被人称颂,又……又怎是西府的女医可比肩的。”微弱声音中,只见西江月纤细手腕缓缓伸出,宽大衣袖好似漫不经心将她方才绘于桌案上的一朵梅花巧妙遮盖,“那就劳烦苏公子了。”
关于身世显赫的苏长烟,西江月还是略知一二——作为宁远将军苏逸之的嫡子,苏长烟却未像文韬武略且尤擅书法的父亲一般游走于战场与朝堂之间,他自小不爱诗书、刀剑,独独钟情于悬壶济世。
他素日乐善好施,常常免费为穷苦百姓问诊施药,再加之他容貌出众,便自然而然成为帝都之中的第一公子。
苏长烟枯瘦指尖搭在西江月纤细手腕之上,清淡眉眼间闪现些许惊讶。
西江月因方才咳嗽面色略带潮红,衣袖下的修长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着白。
苏长烟看着面前故作镇定的少女,良久才道:“西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苏某为你开些调养之药即可。”
皓月闻言,面色终有些许缓和,“江月,先前还好好地,你怎会突然心口疼?”
“许是方才夜风吹进了房内吧。”西江月怕皓月担心一时间竟又撒了第二个谎,不待皓月再次发问,她又道:“姐姐,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方才听闻姐姐说,那几具离家下人的尸首皆被人剥下面皮,只一丫鬟口中衔一把短刀,舌上被人烙下梅花。”
“这些手法虽残忍至极,却也不会致命。”西江月声音轻柔,问出了心中最大疑惑,“这几人的真实死因是什么?”
皓月闻言亦十分好奇,连忙看向苏长烟,“真实死因?”如果西江月不提,她当真未曾注意此事。
苏长烟似在低眉沉思。
“苏公子可知那梅花妖人是何来历?”再开口时,西江月清寒眸光落在苏长烟脸上。
“七年前,出现此等相似案件之时,仵作们也未曾找到尸首上的致命伤,故而说是附身于梅花上的恶鬼所为,我曾好奇前去查看,发现那更像是中毒!”
中毒?
“是何毒?”皓月与西江月二人,异口同声。
“暂时还未查出。”苏长烟却是摇头。
皓月满心震惊,这世间竟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苏长烟又道:“我记得马车上还有些养身丹药,我现在去取回来送于西小姐。”
皓月连忙阻止,“还是我去吧,万一江月心口再痛,你是大夫也能及时照顾一二。”她在这儿,只能干着急。
素日连皓月走路都生怕她会崴脚的苏长烟,此时竟难得点头放行。
待皓月远去,苏长烟看着面前少女,神情淡了又淡,才开门见山道:“西小姐七年前跟随鹤仙人去了无翎山,那梅花妖人便从此销声匿迹;近些时日,西小姐方回帝都,梅花妖人便也再次出现涂炭生灵……”
苏长烟清淡眉眼看着西江月,话虽未说完,但意思却是明了的不能再明了。
“不知为何,苏公子似乎对江月偏见颇深。”西江月轻言浅笑,面上全无半分怒意,“不过,方才多谢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