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指挥渔网往来接应。见不是事,忙喊道:
“都回来,谁让你们上去的?”
那些大内高手忙从城墙上下来,知道汋儿若有什么闪失,太平公主第一个便要跟着遭殃,从三十多米高的承天门上跌落下来,不摔死也要吓疯了,谁又能保证几张破渔网就能稳稳地接住公主?
洛阳城的百姓见了,都远远围拢过来,见那个蓝汋儿活脱脱一个蛮人打扮,说的话叽里咕噜的一句也听不懂,手中还拽着一个披头散发、衣饰华丽的女人,虽不知是何身份,但是一见武家几位王爷全体出动,御林军围得里外三层,便知身份绝不普通。都像看戏耍一样,指指点点热闹非凡。惹得官军不住驱赶,竟无一人散去,反倒越围越多。
忽见远处人喧马嘶,分开人群,骑马飞奔而来,为首的身材高挑凤目微阖,正是陈易之。却见他挥了挥手,昌宗便引着一名白衣男子走上城楼。这人衣袂飘飘,行动如同弱柳扶风一般,正是蓝清儿。
汋儿见了他哥哥,远远的叫道:
“好哥哥,直想死汋儿了,我那乖侄儿可好?”
清儿比划道:
“幸未被你害死,只管作个够,还顾得上我们爷两个的生死?”
汋儿嚷道:
“从此以后,汋儿便是哥哥的主心骨,哥哥讨厌哪个,只管说出来,汋儿将他劈成两半。”
盯着易之和昌宗看了一眼,忽然暴起,一声不响向着二人扑将过来。承天门下吊着的女子,被绳子瞬间拽起,脑袋就快磕到了城门楼上。城下众人的心都被悬了起来。
易之和昌宗早防着汋儿,见他扑过来,忙闪入御林军人群之中。汋儿一击不中,人群中传出一片嘘声。显见洛阳百姓对这兄弟二人民愤极大,早盼着有人出手收拾他们。
汋儿见围观人群兴奋得不得了,他自己更加是个人来疯的,无法撒了那绳子,便吐纳真气,将手中鸡骨向着二人远远飞去,但见风雷隐隐,地动山摇,被他击中的御林军士兵东倒西歪,瞬间倒了一大片。围观人群喝彩声大作,竟然有人鼓噪着高声叫好。御林军上前喝止,却哪里有甚效果?
人丛中有人高道:
“兀那披着狼皮的兄弟,且莫要放过这两个小白脸,他们比城门楼上的那个娘们儿值钱多了,皇帝指不定拿江山跟你换!”
洛阳城的百姓听了一起哄笑,易之的脸上满是严霜,逡巡人群中的喊话人,却哪里找得到?汋儿笑嘻嘻的,从腰中抽出软鞭,那鞭梢忽然暴长了十几米,鞭梢到处,将昌宗拦腰裹了起来,汋儿暴喝一声,昌宗身子横空飞起,越过人群噗地一声跌落在清儿面前。故意将他摔得头下脚上一个狗吃屎,鼻子也破了,脸儿也花了。
这昌宗素日养尊处优,哪里经得了这个?摔得腰杆都要断了,呻吟着一时爬不起来。
承天门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御林军士兵无法喝止百姓,更不敢上前抢回昌宗,有的竟跟着一起不由自主的叫起好来。易之恨得牙根痒痒的,向武家兄弟连使眼色。这几个忙喝止手下,御林军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汋儿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跳下城楼笑道:
“待二弟在他脸上划个十七八刀,给哥哥解气!”
清儿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惊魂未定地摇头,
“你也只有这些长俊了,做哥哥的说你什么好?”
汋儿万分不解,忍不住怒道: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哥哥到底要哪样?”
清儿流着眼泪道:
“你便将他剁成齑粉又能如何?如今我们爷俩只要孝逸哥哥平安归来,还要皇上宠爱着一生一世,汋儿纵使神功盖世,如何能够做到这两样?”
汋儿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倚在了城墙上,
“哥哥丢尽了咱们苗人的脸!就不能说些有底气的?先前若一刀斩了那老太婆,只怕要吃哥哥埋怨一辈子呢!”
清儿扶起昌宗,留下一句话,转身决然离去。
“我只要孝逸哥哥,只要皇帝,办不成就别来见我,早早回转你的洞府去吧!”
洛阳城的百姓见柔柔弱弱的清儿比比划划,都看得一头雾水。而那个凶神恶煞的汋儿居然对他俯首帖耳,任凭他扶着昌宗走下城楼,都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嘘声……
此时便见人群中一辆囚车闪了出来。囚车中人蓬头垢面,手脚都钉着镣铐,却昂着头走下来,在两名狱卒的押解下,一步步挨上承天门。
汋儿远远见了,一声长啸,站起身来高声叫道:
“孝逸哥哥!孝逸哥哥!总算见到你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