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多数门人中了张尘的利剑,不停大叫“我出血了,怎么办”,“我受伤了,快点拿创可贴来”但其中也有些许血性男儿,他们立刻从人群中串出,使剑的使剑,抡锤的抡锤,和张尘厮杀起来。
王烛忍痛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张尘以为是信号弹,焰火之类的,哪想到竟是一个手机。
王烛打开软件,将手机放到嘴边,道:“在弥山蛇庙处发现张尘,速来人支援,谢谢各位亲,么么哒。”
张尘瞧得一愣,几乎被人一刀砍中,心想犀照还真是与时俱进。不一会儿,就听得王烛大叫:“太好了,四当家伐折罗堂的愁云就在附近,他回我一会儿就来了,我来发个网络红包好好谢谢他。”
张尘暗道不妙,便招呼陈空撤退。但见陈空仗着宝刀锋利,打斗间将孙豪杰的一丛络腮胡子剃得精光,那本来威武凶悍的大汉变得有些许可笑。
陈空挥刀也并无招式,只是由着性子胡来,将孙豪杰的一脸胡须剃净,又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见他没了胡子,显得小眼阔鼻,圆头圆脑,甚是臃肿丑陋。
陈空认真端详一会儿,道:“你这家伙刮了胡子,倒也长的有几分喜庆”孙豪杰正色道:“洒家纵横沙场多年,从未遇到过你这样的对手,在下孙豪杰,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陈空笑道:“你这家伙少和我装模作样,你长的那么有趣,以后我还是叫你喜庆吧!”
孙豪杰勃然大怒,道:“你这辫子贼!为何如此辱我!”说着重新挥舞水泥巨棍,向陈空直上直下攻来。
张尘剑法行云流水,将重重叠叠攻来的骁勇男儿尽数挡住。他对陈空又做了一个速撤的手势,陈空心领神会,回头望了望凌泉和倪小军夫妇,道:“准备走啦”
他却一眼看到,此时凌泉的表情悲痛欲绝,身体也在微微发抖。陈空心中甚是费解,心道:“都这当口儿了,这小丫头在矫情些什么?”
他边想边手上用力,又挡住了孙豪杰袭来的水泥巨棍。他见孙豪杰咬牙搏命,表情甚是严肃,下巴却被剃得极是光滑,甚是滑稽。他童心忽起,心想:“我把力气用到最大,把他这破棒子一刀砍断,看看他表情会不会更有趣。”
于是他将力气用到十成,一刀将孙豪杰的水泥巨棍砍的粉碎。他正想哈哈大笑,却见那碎裂的水泥巨棍软绵绵掉出一物,落在自己的靴子上。他仔细一看,几乎要吐了出来,那竟是一具女尸!
陈空干呕了几声,怒道:“喜庆,你奶奶的用的什么邪术,本来我想无冤无仇,还打算留你一命的”
孙豪杰一脸悲痛,仰天长啸道:“妈!孩儿不孝啊!”
陈空大惊失色道:“你把你妈封在水泥里?你这家伙太变态了。”震惊间忘了闪避,被势若疯虎的孙豪杰一拳打飞,跌倒在地上。孙豪杰上前按住陈空,对着他又打又踢。
这事情实在是耸人听闻,张尘也好不容易从惊骇中缓过神来,奋力躲开袭来的犀照门徒的暗算,便要转过身,奔去解救陈空。
此时,张尘突然感觉脑后破空之声大作,显然来了极强的敌人。
他心情激荡之时,避开四面八方袭来的刀枪剑戟已极是不易,又立刻心急火燎的向陈空奔去,实在无法再分心自顾。
那一剑方位异常巧妙,又是从背后袭来。俨然是犀照绝学梦蝶剑法。张尘实在是避无可避,后背被一剑洞穿。
他回头看去,只见凌泉手握长剑。洁白如玉的素手上沾满了鲜血,颤声道:“对……对不起……”
张尘的身体固然受了重伤,但远远不及内心受到的打击为痛。
抵得过肆虐的妖魔,却挡不住鬼蜮的人心。
他本来就是为了拯救凌泉陷入这番苦战,哪里又会去费心防范于她?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没发现凌泉早已泪流满面。
犀照门人见此变故,纷纷望向凌泉,突然间欢声雷动,众人七嘴八舌道:“乐小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掌门这下可不会责罚我们了!”,“乐小姐一出手,就手刃了阳炎大将,真不愧是我大犀照的掌门之女”
张尘微微苦笑,只得暗道自己糊涂。他早就见到凌泉一袭红裙,裙上点缀着一只金色的独眼花纹。却没有想起这身打扮的,便是犀照之人。
凌泉却毫无欣喜之意,泣不成声:“张公子,我们各司其主,水火不容,况且我的哥哥,还有犀照无数同门,都是死在你手里的,实在是对不住。”
凌泉贵为掌门之女,性情却谦和温婉,又是极出色的美人。犀照尽管女子众多,但凌泉之下,其他环肥燕瘦都黯然失色。犀照上下无数男子,无不希望得到凌泉垂青。孙豪杰更是其中翘楚,他一见到凌泉,立马将头破血流的陈空弃在地上,眼望凌泉的酥胸纤腰,向她飞快走去,口中大声道:“凌凌,你刺杀了阳炎的大将张尘,我打倒了张尘的同伙,嘿嘿嘿,我们可真是,嘿嘿嘿”
孙豪杰纵然满脸横肉,小鼻阔口,但常自觉得自己潇洒倜傥,貌比潘安,甚是自信。一众犀照门人毕竟还是他面皮最老,率先献起殷勤来。
凌泉此时又伤心又煎熬,被瘦长影子刺出的创口又行开裂,血流不止。她轻轻将剑从张尘背后抽出,张尘心中一空,轰然倒地。
凌泉只觉自己的一颗心也一同被自己刺碎了。
她生命垂危之时,蒙张尘和陈空出手相救,心下已是感激无比。更何况陈空曾赠与她空门辟邪种子字,救了众孩童的性命,她更是无以为报。哪知他们却是本派的深仇大敌,这一剑刺下,又是绝望又是愧疚,自己也觉不想活了。
孙豪杰见凌泉那份伤心欲绝,又对自己视而不见,心道:“不好,莫非凌凌见张尘那小子生的英俊,看上他了?其实我比张尘又差到哪里了?无非胖一点而已。”
孙豪杰当下干笑一声,自作聪明的,打机锋道:“幸而凌凌从小就和我投缘,不会看上张尘这种人,不然就变成罗密欧与朱丽裂了。”情急之间,说话也含糊不清起来。
王烛怒火中烧,他自然也是凌泉的裙下之臣。他被张尘击断肋骨,正是因为发现凌泉,忍不住向她痴痴凝望,从而忘了闪避之故。
此时他见副手孙豪杰趁着自己重伤无力,向凌泉大献殷勤,连凌凌这种称呼都叫了出来,恨的那是咬牙切齿。怎奈自己肋骨断处疼痛不已,无法上前给其教训,只得破口大骂道:“孙豪杰你个文盲,说不来就不要说,裂你的奶奶的朱丽裂,你不配谈莎士比亚!”
孙豪杰闻言,脸色泛白,见王烛断骨倒地,料得他此时必定无力厮打。但在他长久积威之下,毕竟不敢反抗,低下肥大的头颅,一声不吭。
凌泉见张尘倒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鲜血将雨后积水染成一片殷红。她万念俱灰间,拿起沾满张尘鲜血的长剑,向自己喉间狠命划去,她暗想:“这条命就还给张尘罢了。”
犀照门人自凌泉露面起,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虽是掌门之女,但对待下属门人却极为谦和,没有任何千金小姐的架子。众人有事求她,她总不遗余力相帮,因此派中人缘极好,连这批新招的门徒也对她尊敬有加。
此时见她忽寻短见,一个个惊慌已极,但与之相隔甚远,不及相救,只能骇然而呼。
倪小军夫妇虽离的近,但是身法平平,倪小军向前扑去,还未触到凌泉分毫,她已将自己的喉间划出一道血痕。
突然间,一人从倪小军身后窜出,后发先至,把凌泉手中的长剑远远击飞,但同时又狠狠掐住了她雪白的颈脖。
那人看上去极是狼狈,头顶的创口血流如注,将一张俊脸染得血红。只有一双眼睛还闪着光,看上去极为狠戾。
那人将凌泉牢牢制住,怒道:“谁再敢动一下,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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