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空在瀑布上游,眼睁睁见到张尘救起了斯建陀提破后。就用实际行动应援了诗仙的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
这一次从巨大的瀑布上落下,当真是摔得七荤八素,几乎怀疑自己的内脏也要因此破裂了。幸而他幼时便在玄门打熬,一身筋骨比常人强健的多。
他被汹涌的河流推向远方,激荡他晕了又醒,醒了又昏,只是一刹那,便觉得过了千万劫。
突然,陈空感觉水中的双腿被一双手强有力的抱住,他濒死之际料想是张尘终于来救,鼻子一酸,竟想嚎啕大哭。
哪知他刚定下心来,却感觉**之中有硬物想拼命钻入。他不由得心中大惊,心想:“难道这张尘人面兽心,癖好特殊,在我重伤之时竟乘虚而入,干这调调?”
事关菊门荣辱,陈空当下不知哪来的力气,转身一脚向他踢去。
他这一转身终于看的真切,抱住他的哪是什么张尘?原来是一只长像极为怪异的怪物!那怪物在水中静静浮着,瞪着一双红色的怪眼,冷冷看着陈空。
怪物的一张丑脸又像青蛙又像猿猴,一张大嘴竟无上下双唇,被一对鸟喙所替。头顶光秃秃的,仅有两侧有几根稀疏的长发,在水中像是黑色的水草般随波而动。
陈空仔细端详片刻,觉得这怪物真是眼熟之极,原来这东西和一人极像,他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是少智玉,少师傅么?”
那怪物猛然向前一扑,带出巨大的水花,陈空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半点力气厮杀。只能挣扎着躲避,就算生还几率渺茫,也不愿闭目待死。
突然,陈空见到一根木桨狠狠敲在那怪物的头上,打得它甚是疼痛。它怪叫一声,便向深水处潜去,那身形便如一个矮小的人在蛙泳一般,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河水深处。
陈空借机向水面望去,只见河面划来一叶扁舟,舟上站着几人。一位农家渔女打扮的姑娘提着一根船桨,笑道:“肖师傅,彭大哥,两位火师哥,照你们的指点,小女子果然打中了那水鬼。”
舟首站着一人,他腰悬长剑,身穿青袍,神采奕奕,模样甚是英俊,他笑道:“哈哈,诛杀这水鬼如果由我师兄弟亲自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但若是能让茗香妹妹亲手报仇,才算是显我们的手段。”
若是平时,陈空见这人如此大言不惭,定会对他冷嘲热讽。但他自昨日起,便是不眠不休的厮杀,到得此刻早已疲累不堪,只想闭上眼就此睡去,此刻实在不愿再起争端,只得泡在水里不发一言。
那茗香向碧波汹涌的水面瞧了一会儿,突然发现陈空正垂头丧气泡在水里,于是惊叫道:“咦,肖师傅,那里怎么还有一只水鬼?”
众人定眼瞧去,见到奄奄一息的陈空,为首的肖姓男子惊道:“这人怎么受那么重的伤?是遭水鬼袭击了嘛?快点将他救起!”
一舟人当下七手八脚的将陈空捞了起来,陈空半晕半醒间甚是感激,嘴里直道:“谢谢,好人一生平安……”众人见陈空伤痕累累,有的地方几乎深可见骨,不由得骇然而呼。幸而他们师兄弟四人都是颇有成就的修士,随身带着丹药,急忙给陈空内服外敷起来。
为首的肖姓男子昂然道:“兄弟放心,你遇到我们,就算是保住了这条命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感激,不用把我们当成救命恩人一般报答。我们都是娑婆散人的弟子,行侠仗义是本分,并不是徒这个虚名,我们做了那么多善事,哪次留名了?在下便是烈火堂堂主,肖火龙。这几位是我的师弟彭火龙,火孔容,火宝侯。”
陈空一听这些人原来也是娑婆门徒,脑袋不由得嗡的一声。他那日在倪家村村长府邸狂性大发,和娑婆门徒已经结下极深的梁子。何况娑婆散人屡次成为王八的保护伞,陈空早已立誓终有一日要和他清算此账。此时他却蒙仇敌所救,恩怨之间也没那么好界定了。
陈空心想“暂且不去劳神,如今当务之急是别被这几人认出我是陈空才好。”好在肖火龙长篇大论只是自夸,并无丝毫异样。陈空稍稍放心,勉强一笑,笑得极是别扭。
那渔女茗香也笑道:“我叫茗香,请问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扎个辫子呀?”
陈空一向暴躁狠戾,恣意妄为,哪里经历过如此尴尬的境地?对这些人骂又不能骂,打又不能打,只能又是勉强一笑。
肖火龙笑道:“茗香妹妹,这位兄弟受了重伤,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不要问东问西打扰他啦。”
陈空心下暗赞肖火龙不愧是老江湖,看出佛爷快撑不住了,知道要少烦几句,让佛爷好好休息。
不料那肖火龙却向他拱了拱手,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陈空几乎一口血要吐将出来,自然不肯将真实姓名告知于他。仓促间不及杜撰,想起那青山绿水间的娇美女子,不由得欣然一笑,道“在下李觉明”
肖火龙又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李觉明,李兄弟,久仰大名,真是如雷贯耳。”陈空心想:这李觉明本是李紫苑姑娘早夭的兄的名字,你久仰个**,真是虚伪。”想是这么想,嘴里却也虚伪道:”肖大侠才是江湖英侠,人人敬仰。我本来还在怨天尤人自认命薄,没想到今日原来是肖大侠偕同众师弟救得在下那,那实在是三生有幸了。”
肖火龙被陈空如此一捧当真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起来。他本就喜爱自吹自擂,今日遇到陈空如此识时务之人,当真是喜笑颜开,只觉得陈空万般皆好,完全想不到此人正是自己要找的魔头。
小舟突然一阵颠簸,像是撞到了什么大鱼,茗香尖叫道:“啊哟,那个水鬼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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