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周衍的身家却并不在乎。
在客栈大堂吃饭期间,周衍谎称有亲戚多年前曾来涪城认识当年县尉吴威,向老板打听吴威的情况。老板也没有隐瞒,事实上也不用隐瞒,整个涪城现在都知道,因为吴威正是现任的县令,涪城的父母官。
入夜之后,周衍换好夜行衣,然后从客栈悄悄出来,向着县衙而去。
吴威已经不在原来的吴府,按照朝廷规定县令需要住在县衙内,既然是父母官就应该向父母对待孩子一样随时准备处理一切问题。
县衙虽然也有士兵守卫,但以周衍的修为,进这县城任一一个庭院都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周衍就找到了吴威的书房,此时天黑不久,吴威并没有休息而是在书房中看书。本是武人出身的吴威当上县令之后,为了弥补学识方面的短板,多年来养成了没事多看书的好习惯。
吴威比之当年苍老了许多,但是眉宇之间有了当年没有的自信和从容,多年主政一县,吴威也是养出了一些官势。此刻他一手拿着书卷,另一手端起茶杯,等到嘴边却发现茶水已经喝完。于是抬头出言:“小...啊,周衍!”
正准备叫丫鬟小兰来送茶的吴威抬头的一刻忽然发现周衍正站在自己的桌前,他顿时一惊,手中的茶杯也掉到了桌上。好在他举起不高,茶杯并未破碎,没有太大的声音。
周衍已经解除了自己的伪装,看到吴威虽惊,却也没有喊人进来,于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县尉大人,哦不,县令大人,别来无恙啊?”
虽然惊慌,但吴威比当年确实进步了很多,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周衍,尤其是看了看周衍在烛光下的影子,然后长出一口气“你果然没死,你还是找上门来了。”
“吴大人,当年你答应我帮我下葬金刀镖局两百口人,如今我是回来祭拜的,不知他们的坟墓在何处?”
“周衍,当年你说去报仇,为何一去不回,怎么这么多年才回来?”吴威并没有直接回答周衍的问题,而是反问周衍。
“吴大人,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只想知道我义父和金刀镖局的所有人葬在何地?我要去祭拜他们。”
“唉,该来的总会来的,周衍,你跟我来吧。”吴威还是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拿起一个房内常备的灯笼点着,然后向门外走去。
对于吴威的行为,周衍虽不理解,但此时此刻,吴威对周衍毫无威胁,所以他也就跟随吴威出了书房,向后面院子走去。
一路上遇见几个家丁和丫鬟,吴威说周衍是自己的朋友,让他们各自行事。
走到最角落的一个小院门外,院门紧锁。吴威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院门,等周衍进去之后又回身把院门关上,然后才带着周衍进入小院的房间内。
这房子估计只有三米宽,正中是一个巨大的香案,案前正中摆着一个大香炉,里面的香并未熄灭,香炉前则是两块蒲团。再看这香案上,近二百个牌位整齐的摆在上面。
看到正中的牌位上的字,周衍身子一震,又扫视其他的牌位后,不等吴威说话,周衍直接跪在身前的蒲团上,低头就拜。连拜九次之后,周衍直起上身:“义父、义母、秀儿,各位叔伯,各位兄弟,周衍回来了!”
两行热泪顺着周衍的面颊一直滴地上。在旁边的吴威看到这一幕也是一声叹息。
就在这时,小院的门开了,吴威的夫人走了进来:“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刚才一个丫鬟在后院见到吴威和周衍,虽然吴威说周衍是朋友,但看着周衍穿着夜行黑衣,并不像是来拜访的友人,丫鬟赶紧就去报告给了夫人。夫人很快就知道吴威带人来到这偏僻的小院。
这小院的秘密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知道,所以夫人只好自己前来看看吴威是否有危险。
吴威看到夫人前来,也没有太多表示而是走过去再次把院门关上,然后带着夫人来到屋里。
“周衍!”吴夫人一眼就认出了跪地痛哭的周衍,吴威则扶着夫人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哭了片刻,周衍积压多年的情感终于得到了一点释放,逐渐的恢复了平静站起身来。
“周衍谢过吴大人、吴夫人为我金刀镖局老少立位上香,现在我已经拜过他们之位,请吴大人告知我他们的墓地所在,我想去为他们的墓上看看。”
吴威听到周衍再次发问,再叹了一口气:“你不必去了,他们也没有墓地,因为金刀镖局的所有人都已经挫骨扬灰,被风吹走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