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这里根本就是一片废墟,除了我俩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活的东西。而且,他当时就站在我身后。
我忍不住恐惧得浑身发抖,手指拼命抓挠着棺盖,但是棺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开始神志迷糊,逐渐陷入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剧痛给惊醒。那是一种剥皮拆骨般的疼痛,让我死去活来。我真想就此死了算了,但我被埋在棺中,甚至连想死都做不到。
剧痛过后,又是绵长的昏睡。接着我又被剧痛惊醒,我甚至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完全打散,根本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这是痛苦的地狱,这是无尽的噩梦。
我就这样不停地在昏睡和生不如死的剧痛中反复轮回。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我在迷糊中突然听到一阵隆隆的声响,接着我就睁开了眼。我愕然看到,原本密封的棺盖,居然移动了一些位置,露出了一丝缝隙。
我举手用力一撑,顿时把棺盖顶得又移动了几分。我欣喜若狂,用力将棺盖移开,从棺中坐了起来。
我看看我的身体四肢,并没有什么损伤。之前拆过剥皮的疼痛,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一般。
我赶紧从棺中爬出。这间石室还是之前的模样,没有半分改变。我百感交集,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活着从棺中爬出。但在棺中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还是一头雾水。
出了石室,我把整个建筑跑了遍,但都没找到老沙的踪迹。不管扔我进棺材的那人是不是他,我都要找到他问个明白。
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独自呆坐了一阵子,起身按原路返回,找到那口放置着黑棺的石室。推开棺盖躺了进去。把黑珠摘下,嵌入凹陷处。
在紧张的等待中,那种轰轰声如期而至。等再一次推开棺盖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猜的没错,我果然又回到了别墅下方的石室。
我沿着旋转的楼梯一步步爬上去。当见到那实验室里熟悉的布置时,我不仅双眼一热。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
有什么东西从我脸上滑下来,温热温热的,似乎是某种液体。我抬手擦了一下,但下一刻我就呆住了。
眼泪!这竟然是眼泪!我刚刚竟然流泪了!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中阴身非人非鬼,是不可能流泪的!
而我刚刚,我刚刚竟然流下了眼泪!
我整个人直哆嗦,抓起桌上一把刻刀,在手指上轻轻一划。随着一阵刺痛,顿时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淌了下来。
我流血了!
我做回人了!我恢复人身了!
一时间,我欣喜若狂,在实验室中又蹦又跳,手舞足蹈。兴奋过后,我大声喊:“老沙,老沙出来!”
我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当时老沙说他知道一种方法可以给我再造血脉根骨,让我恢复人身。原来那口青棺就是关键。扔我进棺的人也一定是他!
我在里头不停地昏迷,不停经历各种剧痛,应该就是在重造根骨!
但是整栋别墅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老沙的人影。我沮丧地回到实验室,不知怎么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后来,我在书架上找到了一封信。是老沙留给我的。
“既然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是活着回来了。我这里的所有东西就都留给你。再见。”
再见!再见你妹!
后头是一长篇的文字,都是关于一些事物的交代。而对于他的去向,却只字未提。更让我忐忑不安的是,这封信明显是我们出发之前写的。
这家伙究竟去了哪里?
这人本事深不可测,本来也轮不到我操心。但我知道他患有隐疾,有时甚至会控制不住发疯。这就让我难以放心。
按照他信中所言,我找到了一个红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衣服,还有一张白色面具。
我摸了摸那面具,触手冰凉,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倒是那件纯黑色的衣服,看着剪裁很特别,仔细看能看出是由一种不知名的丝线织就,其中几缕乌金色结成了特殊的法纹。
看来这套东西应该不是普通的衣物。
老沙在信中特别注明了,说这两件东西分别叫无常脸和狩魂衣。也没解释具体有什么用,只说是他师父当年亲手做的,里面的法纹结构十分精妙,我可以好好参详研修。如果不喜欢,也可以随手扔掉。
另外还有一个黑色的金属手镯。这手镯我眼熟的很,平时向来都戴在老沙的手上。看材料应该是黑铜所铸,镯身刻满法纹,肯定是好东西。
这家伙居然连随身佩戴的东西都留给我了,我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