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会和,在天亮之前,赶到了梧桐镇。
梧桐镇的警员赶来给钟队长他们带路。来的是一老一少两名警员。那个年纪小的大家都叫他小章,当时就是他第一个赶到现场的。
这小章当巡警也就半年,还是个新嫩,平时也就负责巡视,做一些民事纠纷调解的工作,哪见过什么大案,这时候都还脸色煞白,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腿肚子还在抽筋。
他一路哆哆嗦嗦地跟钟队长还有姚市来的领导汇报情况,但因为太紧张,说得颠三倒四的。那年纪大的警员是带他的师父,姓韩,队里人都叫他老韩。虽然也是脸色很难看,但毕竟是多年的老巡警,经历过一些风浪,还算镇定,就替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
原来今晚是老韩带着小章负责巡逻镇里南边的一片地界。这前半夜一切都顺顺当当的,也没出什么事。两人中途肚子饿,还去一家烧鹅店里买了一只烧鹅,师徒两分着吃了。
结果巡逻到三里坡那块的时候,老韩突然肚子疼,可能是今晚的烧鹅不干净,吃坏了肚子。
小章年轻力壮,倒是没事。老韩肚子疼得厉害,就让徒弟先巡逻着,他去找个地儿方便。
这三里坡其实平时也没什么人。因为这里以前是个工业区,不过不久前整体搬迁了,剩下一堆空置的厂房仓库,就等着拆掉建成镇里的商业中心。
这大半夜的,这片旧厂房看上去黑咕隆咚,连个灯光都没有,更是有些瘆人。
小章一个人站在那儿,孤零零的。虽说师父嘱咐了让他这周边先转一转,巡视巡视,但他走了几步,就有些害怕。这老大一片荒废的场地,黑灯瞎火的,看着就心里发毛。
心里想着意思意思就好了,这地方哪会有什么人?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吓了一跳,喊了几声“师父”,却没人应。拿电筒往那里照了照,只看到草,看不见什么东西。
只得壮着胆子上去,一边照着手电,一边用警棍拨弄草丛。
“谁啊?有人吗?”
他叫了半天,没有回应,这厂房废弃之后,也不知这地里有什么,草长得特别茂盛,都快有半人高了。折腾了一阵,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出去,突然脚后跟被什么的东西一把抓住。
这一下把他惊得够呛,反应过猛,差点摔倒在地。等拿手电看清了是什么东西抓住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调头就要跑,但被那东西抓住了,怎么也甩不脱,骇得又是尖叫,又是双脚乱踢,眼泪鼻涕一起流。
幸好这时候他师父闻声赶来了,把已经吓糊涂的小章摇醒。不过等老韩看清抓住徒弟的东西,也是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也多亏他毕竟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久经风浪,又得亏他虽然年纪大,但身体还硬朗,也没心脏病什么之类的毛病,不然真的能被当场吓死。
原来抓住小章腿的是一只手。但这手的主人却是异常恐怖。他看起来像个人,但是他的头上却看不到脸!脑袋那一面扁平扁平的,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甚至看不到耳朵。整个脑袋就像是一个肉球。
那东西在不停地蠕动着,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师徒两齐齐被吓得魂飞天外,拼命甩开那只手,逃出去数十步远,老韩这才觉得不对。他俩可是警察,遇到事情了怎么能只顾逃命。一边像局里汇报请求支援,一边掏出警棍带着已经快吓昏过去的小章重新回去。
但到那里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那怪东西。两人甚至以为刚才是烧鹅吃坏了,出现了幻觉。但老韩毕竟心细,发现有个地方的草丛有血迹。
两人顺着血迹一路找过去。这血迹像是有人爬出来的,一直延伸到一间废弃的厂房门口。
师徒两拿起手电冲里面照了照,看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小章毕竟年轻,耳朵更好使一些,他说他好像听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这声音难以描述,但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冲着里面大喊了几声,见没有回应。师徒两只能大着胆子慢慢走进去。
刚一踏进门,还没看清里面有什么,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小章还没来得及害怕,脚下像是踩到什么黏稠湿滑的东西,一下子摔了个跟头。一看手上,地上,全是血!
老韩拿手电照了下徒弟,见他没事,立即在仓库里四处乱扫。
只觉得有个东西挂在他们面前,正在晃荡,仔细看清了,原来是个人!被两个大铁钩从下巴由下而上钩住,挂在仓库的顶棚上,血还在往下滴滴答答的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