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顺眼的如收拢利爪的野猫,“臣女不知。”
皇后眼神锐利一丝,“刚敏儿的话你也听到了,多年之前,本宫与你生母秦瑶在闺中之时,尚有几分情意,后来你们出生,秦瑶在平忠王府过的艰难,本宫想着拉她一把,便说过,将你指给十皇子的话,所以…;…;”
她顿了顿,“你眼下是如何作想的?”
卿酒酒心下讥诮,真和她生母秦氏有情意,还一见面就给她下马威?
不过,她嘴里不咸不淡的道,“臣女惶恐,此等事,臣女闻所未闻。”
皇后疑惑,“你父亲,平忠王或者你继母苏氏没跟你提过?”
卿酒酒眼珠子一转,苦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女能回京城,那还是皇太子殿下给的恩典,父亲和母亲,其实并不想臣女回来的。”
果然,皇后眼底划过幽光,“此话怎讲?”
卿酒酒翘起小指,敛了下耳鬓细发,就这瞬间,她已经想了很多,皇后显然和皇太子不是一个阵营的,且还是敌人,卿明远站了谁的队,她不知,但皇后既然十二年前,指了她和十皇子的婚事,那么对平忠王府,还是存了几分拉拢之心的,可如今若是她对皇太子更感激、更亲近呢?
她道,“臣女在边南遭到不知名的私兵袭击,差点死在那里,好在是遇见了皇太子,皇太子仁慈,救了臣女一命,又见臣女带着傻胞妹在边南过的艰难,便允臣女回京的,臣女是感激皇太子殿下的。”
皇后眸色冷了几分,她见卿酒酒脸上毫不掩饰的感激之情,心头暗骂了声,蠢货!
卿酒酒装着不懂事的道,“若是今日能在娘娘这里见到殿下就好了,臣女也好当面道谢。”
皇后道,“皇太子是在东宫,轻易不会到本宫这来的。”
说起这点,便是皇后心头永远的刺,如鲠在喉多年,拔都拔不出来。
她的儿子,两个嫡子,竟然比不过个贱人的种,东宫让人鸠占鹊巢,想想她就恨的心口发痛!
不过,皇后心思深,半点都不露。
她忽而说,“本宫一见你,就想起秦瑶,那可真是个可怜的倾城绝色人儿,是以,本宫将你胞妹也接进宫来了。”
卿酒酒面色一凛,她抬头目若鹰隼地盯着皇后,冷凝的冰霜缓缓爬到她的眼梢,结成锋锐冰花。
“姊姊!”卿蜜蜜的嗓音从殿外传来,跟着一道人影冲过来,想扑进卿酒酒怀里,可让身后的小太监死死拉着。
“姊姊…;…;”卿蜜蜜眼圈发红,无措地都快哭了。
卿酒酒心头发劲,整个胸腔都像被人捏着一样,她眼不错地看着皇后道,“娘娘,真是爱护臣女,臣女好生感动啊!”
感动的,恨不得现在就杀人!
皇后目光落到卿蜜蜜脸上,招手道,“过来,本宫好生瞧瞧,这张脸,才真真像秦瑶,漂亮的像花一样。”
小太监几乎是用拖的将卿蜜蜜往皇后那边拽,卿蜜蜜半点都不懂,她只是不明白,为何姊姊不理会她。
卿酒酒捏紧拳头,她深呼吸一口气道,“蜜蜜听话,姊姊在这呢,乖乖得让皇后娘娘看看你。”
卿蜜蜜不闹了,她让小太监拉上高位台阶,站在凤椅下,歪头看了会皇后,又转头看了看卿酒酒。
卿酒酒朝她露出安抚的浅笑。
皇后伸手,冰冷的护甲划过卿蜜蜜娇嫩的脸,“是个好相貌,想来你脸上要没那痕迹,约莫也是个好的,真是可惜了。”
卿酒酒赶紧道,“生来如此,臣女不可惜,只是臣女如此陋颜,却是有负娘娘昔年美意,怕是配不上十皇子殿下了,还请娘娘收回当年成命。”
尽管她知道,皇后想要拉拢平忠王府,就绝对不会放弃这个联姻的机会。
“傻孩子,皇上还金口玉言呢,哪里是能收回就收回的。”皇后悠悠的道。
闻言,卿酒酒心尖发寒,她自然是不能嫁给十皇子的,皇后又不愿意放弃平忠王府,那么唯一的解决法子,便是她这个嫡长女要么给府中其他嫡女让路,要么就是带着嫡女陪嫁!
皇后看着卿蜜蜜又说,“想当年的秦家,百年皇商,多奢华风光…;…;”
卿酒酒唇边勾起冷笑,皇后这话,便是不会放弃她,毕竟秦家人如今虽然在京城毫无踪迹,可万一哪天又冒出来了呢?毕竟百年的皇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秦家背后没有点不可告人的家底?
可卿明远那蠢货,不用想也知道,绝不会让她带着其他嫡女陪嫁,这样一来,便只有弄死她以绝后患这一条路!
其实若是有更大的利益驱使,皇后也是能放弃她的,她就像个棋子,在皇后手里,可用可弃,形同鸡肋!
脑子里想法再多,心里再是不甘愤恨,卿酒酒脸上半点不露,在这皇权时代,她到底还不是站在山巅的强者!
然而,仿佛是双生感应,旁人不知晓,卿蜜蜜却能察觉一点,她虽不懂,可也知道姊姊很不开心,很难受,很生气!
造成这些的,都是面前这个人!
卿蜜蜜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一沉,谁都没想到,她突然一把抓住皇后的手,张嘴就咬了下去!
“啊!”皇后猝不及防痛呼一声。
那一口,当场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