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力,炸起漫天雪雾,形成席卷的气流,在这气流中,离楚嫣然最近的护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身上一扑。
“嘭”第二声爆炸声,天雷珠炸裂的威力,将半边冰塔炸开,高塔倾斜,摇摇欲坠。
卿蜜蜜什么感觉都没有,生死之间,所有的感知都被无限拉长,时间仿佛被定格。
那刹那,她想起了很多,从幼年记事那会,一直到目下,她同卿酒酒的相依为命,还有对帝九冥一心的苦恋,最后是初初生下的那孩子的脸。
她的女儿,软软小小的一团,以后长大,也定然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或像她,或像帝九冥,姊姊也一定会像爱护她一样去爱那孩子。
如此,她还有什么是放心不下的?
“不!”嘶声竭力的尖叫传来,烈焰鲜衣的一道人影从斜倾的高塔里冲出来,宛如流星。
卿蜜蜜已经看到了,那是卿酒酒。
她不自觉勾起嘴角,娇小的身躯在爆炸中化为血雾,四肢不存,身躯不全。
她最后的一眼,只看到卿酒酒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还有怒不可遏的悲痛,以及巨大的绝望。
姊姊哪……
爆炸产生的气流雪渣平地而起,形成狂风,吹的人睁不开眼。
卿酒酒想靠近,但大小不一的冰渣打在她身上,就渗出丝丝鲜血,她整个人都让爆炸余威掀飞出去,整个人仿佛一叶扁舟,毫无着落的重重摔在地上。
卿酒酒仿佛不知伤痛,她嘴里吐着血,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就朝爆炸中心奔过去。
“蜜蜜?蜜蜜……”她声音破真,嗓子都喊得哑了,摸爬打滚地爬雪坑边,十指皮肉被坚冰生生冻掉一层,露出鲜嫩猩红的嫩肉来,还有掌心,让锋利的冰渣刺破,没爬一步,都是鲜血。
然,肉体的疼痛于她而言,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心头巨大的空泛撕裂的疼才最让她承受不住。
那种从灵魂上泛出的绝望,生生要将她击垮一般。
还有一种失去半身,从此再不完整的缺憾,竟让卿酒酒顷刻发丝犯白,分明是一头乌黑的青丝,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现出破败的灰白色来。
“蜜蜜,你在哪?你快出来,别跟姊姊玩了,你出来啊……”卿酒酒泪流满面,她往四周散落的断臂残肢,还有洒落的鲜血爬,每爬一步,就用双手去拢,将分不清的一堆碎肉拢在一起,只能从鲜血中抽出衣裙的碎片。
“你快跟姊姊说句话啊,只要你开口,你要什么姊姊都答应你……”她跪在那堆碎肉前,单薄的背影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般,想来挺直的背脊被一根稻草压垮。
她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止不住的泪水汹涌的从眼眶里落下来。
她觉得自己是没哭的,但脸上冷成了一片。
“蜜蜜……”她开始扒那堆碎肉,努力去分辨,将之一点一滴的组合起来,绝对不让她最宝贝的妹妹就这样走。
两刻钟后,不远处的一丛积雪簌簌而落,洁白的雪抖下后,就露出一只手来,那手五指蜷缩,略有薄茧。
“呼……”不一会,第二只手同样伸了出来,跟着那一双手将积雪刨开,露出了一张英气娇艳的脸来。
楚嫣然浑身是血,一身骨头也痛的厉害。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捂着耳朵甩了甩脑袋,她只记得爆炸之时,有人将她护在身下,挡了所有的攻击。
她皱起眉头,余光一瞥,就见一双手在血肉中扒拉的卿酒酒。
楚嫣然眯眼,她的护卫在那场爆炸中也死了几个,即便没死,此刻也是重伤,没有行动力。
不过……她目光又挪回卿酒酒正在拼凑的残肢,忽的勾起嘴角,恶毒畅快的道,“卿酒酒,你害死了你的双生妹妹,卿蜜蜜可是为你而死的!”
卿酒酒迟钝许多,她已经拼凑到了最后一只手,眼前的一片血泊里,已经初见卿蜜蜜的身形。
她动作未停,而是小心翼翼的将最后一根手指头挨上去,然后用缠着发丝的银针缝上去,最后一针落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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